碎了糕点洒在水面上,没一会引来一群鲤鱼游过来,倒有许多条已经养的很肥了。 长宜抬起头打量,见假山前面种了几十株红梅,这会子还不是红梅绽放的季节,灰秃秃的枝梢上零星有几朵花骨朵,待下过一场大雪,这些红梅可就好看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隐隐听到假山后面传来脚步声。 “……你说这个叫什么事,三太太病了有几日了,三爷竟然回都没回来看过一次,听说一直住在外头养的那位那里。” 接着听到一声嗤笑,这回换了个人说话:“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她的声音比刚才那一位压的还要低,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张望旁边有没有人,过了一会才又说。 “三太太嫁给三爷之前,听说曾和四爷议过亲,也不知怎么回事,都快到了下定,这门亲事倒散了。” 听她说话的人‘啊’了一声,“还有这事?” 在亭子里的主仆三人闻言不由都愣住了,脸上的笑意逐渐凝滞,长宜手心里还握着半块绿豆饼,过了一会她才缓过神来,看到绿豆饼已经被她握碎了。 青竺上前一步,正想出声,却被木槿用眼神制止住了。 那人又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当初三太太和三爷成亲后,四爷就把丫头婆子都遣了出去,后来这么多年才娶了如今的四太太……你说四爷对三太太,是不是……” 妇人摇了摇头,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 “这“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三太太若是嫁给四爷,想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哪里还会有如今的糟心事……” 脚步声渐走渐远,说话声也慢慢听不到了。 长宜的心‘砰砰砰’直跳,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涌,手脚冰凉,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好似偷窥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却又让她不知所措。 长宜攥了攥手心,“去看看嚼舌的是什么人。” 青竺应声而去,长宜知道她性子直爽,又叮嘱她:“悄悄地,把人带过来就是,别惹事。” 她望着平静的湖面许久没有说话。木槿皱着眉轻声叫了一句:“夫人。” 长宜看到木槿担忧的神色,笑了下道:“我没事。”垂下头,拿过帕子仔细包住捏碎的半块绿豆糕。她声音淡淡的,脸色却有些发白。 木槿有些担心,小声的道:“夫人,她们说的未必都是真的。” 长宜微微吸了一口气,语气还是很平静:“我知道,你不必担忧。”四爷待她如何,她又怎会不知道,她无需怀疑,也不会轻信了嚼舌的话。 没过一会,青竺就带了两个穿灰绿袄子的妇人过来了,看到坐在美人靠上的长宜,两人一脸惊恐,谁都没想到亭子里坐着四太太,也不知刚才说的话被听去了多少。 长宜没见过她们,她们倒都是见过长宜的,两人跪下行礼,长宜抬眸望了她们一眼,也没有让她们起来,不动声色的道:“你们是哪个房的?” 其中一个年轻些,腰上扎着翠绿汗巾的妇人喏喏的道:“回四太太,奴婢们都是留榭院后院厨房里的。” 长宜不由皱了皱眉,郑氏这才病倒多久,院子里的人就敢这样乱嚼舌。她轻轻扫了说话的妇人一眼,她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个人就是说郑氏和徐衍议亲过的人。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淡淡的道:“主子们的事,是你们该嚼嘴的吗?” 两人跪在地上,脊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都战战兢兢的望向长宜。 “四太太,奴婢再不敢胡吣了。” 另外一个妇人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说话也不利索:“四太太,奴婢,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长宜冷冷望着她们,刚听到的时候她只觉得震惊,现在镇定了下来,心里面却空落落的,她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