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思索了一下,问:“照你这么说,这铺子就没人愿意租了?” 吴叔连忙道:“当然不是啊!毕竟地段好,还是很好租的,只不过不稳定,经常换租客,房东想要留住租客才降价的,兴许今天下午就有其他人租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这么低的价钱,县城哪儿租得到,再说陆相公是栖山书院的,又是秀才,那可了不得,旁人不敢得罪的,那闹事的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秀才不像平民百姓,是受官府保护的,且这个朝代的限制不严格,没有规定考科举的人家里不能经商。 江挽云自然知道他说这话五分真五分假,道:“那带我们去铺子看看再决定吧。” 吴叔看他们有意愿,连忙起身,“成啊,顺路用午饭,我跟你说我这次跟你说的可没一句假话,都在册子上写着呢……” 江挽云不得不感叹,果然从古到今干销售一行的都很能说,直到上了马车,吴叔还在说,“其实我跟你说,虽然我帮周婶是想自己赚点钱,但也存了帮她的意思,她相公早死,只留下几间屋子给她,她儿子不成器,是个街溜子,听说在省城跟赌场的人混,几年没回家了,她自己又有病,只能把房子租出去换点家用。” 江挽云回想了一下周婶的样子,问,“那房子之前租出去了吗?租的多少?” 吴叔道:“之前没租,想留着给她儿子娶媳妇用,但最近可能手头紧了吧。” 马车很快到了夜市区,虽说是夜市,但中午时分也很热闹了,只不过是晚上没宵禁才叫夜市。 吴叔道:“这一条街都是商铺,你们想吃酒楼还是饭馆还是小摊?” 江挽云道:“吃饭馆吧。” 酒楼吃大菜,饭馆吃家常菜,小摊吃小吃,中午还是吃家常菜吧。 “我知道有家饭馆,味儿绝对正。” 吴叔把马车停好,领着他们穿了几条街,来到一家夜市边缘的小饭馆,正值中午,饭馆人很多,勉强与人拼桌坐下,小二把菜单递过来。 江挽云和陆予风正在选菜的时候,旁边桌的人道,“你听说了吗?前天在清江沉了条大船。” “清江?哦前天大暴雨啊,那船被吹翻了吗?” “不是被吹翻的。”说话的人幸灾乐祸道,“是船装的东西太多太重了,船又老旧没修,遇上大风浪,船底破了进水了。” “啊?这么严重?哪家的船啊?” “还能哪家?你希望是哪家?” “嘿嘿嘿,我希望是江家。” 江挽云闻言一顿,不动声色地竖着耳朵听起来,江家出事了? “还真让你猜对了,正是江家。江家以前多好啊,江老爷去世前可是经常给孤寡发粮食发衣服,江家粮行的米面一直价钱稳定不掺假,谁知道江老爷一死,他那个婆娘还有那个女婿就把人家大女儿赶出去了,又是涨价又是掺假,这次一沉船,我看江家是要被他们败得差不多了。” “唉,为富不仁总要遭报应的。” 江挽云听着他们的谈话,看了看陆予风,恰好陆予风也回看她,他眼里情绪不明,但江挽云是开心的。 还没到她发达了亲手收拾江家的时候呢,江家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想到这里,她又给自己加了个菜。 吴叔只点了一个菜,江挽云和陆予风四个菜,很快菜就上齐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