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面子嘛!” 乔稚晚却无动于衷,她只是淡淡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问:“你今天一直在这里排练吗?” 梁桁顿了下,“啊”了声:“……是啊,怎么了?” 她只是直视他,似乎要望入他眼底,看透他的心,小半秒后,她却是没说什么,淡淡别开了自己的视线:“你朋友说你在somo,我还以为我今晚来错地方了。” “……” 梁桁还没说什么,乔稚晚便往出走了。 他立刻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说了送你的!” 临下楼,台上的人一个个地往人堆儿里跳水。 那位少年立于追光下,在一众邀请他跳水的欢呼声中,只笑着挥了挥手,也没说太多的话,便退了场。 如同置身事外。 乔稚晚这一刻,竟也有一种强烈的,置身事外的感觉。 * 乔稚晚就知道,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 她的确被人跟拍了。 那人从出了livehouse就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似乎在确认是不是她,她走三步对方走两步,她过马路对方也过马路,同一频率的脚步声一直尾随她到了马路对面的停车坪。 乔稚晚这张脸说不上人尽皆知,但每次在国内演出也是座无虚席,昨天坐飞机,那几位空乘小姐就认出了她。 她和梁桁告别后不多停留,加快脚步,率先上了车。 驶出停车场,她刻意地在收费处停了停,从后视镜掠过一眼,这次看清了,是个拿着相机的男人,戴着渔夫帽,身材微胖。 他明显怕她发现,在她停下车时,假装去拍不远处的建筑物。 但乔稚晚知道,她的车牌号肯定被拍到了,她刚和梁桁吻别,也肯定被拍了。 这种一举一动都暴露在镜头下,任人指摘的生活,从她出生起就在经历了,因为父母太过出名,任何一件有关于她的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被那些拥有强烈窥私欲的媒体拿出来大做文章。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rachel找来的,如果是rachel最好,一定会暴跳如雷。 如果不是,她就无从而知了。 乔稚晚驶离这片后,径直奔上了高架,把车开到两个街区外的地方,找了处空地停下,打车回家。 拍她和男人可以,但她并不想让人发现自己住在哪里。 * “——你说你被跟踪了?”夏帷听她说起,激动地差点儿打了个酒嗝儿,“早知道你就让梁桁送你啊,你一个人也太危险了吧!” 烛光缭绕,映出她们的醉容。 “不过,你妈要是知道还跟梁桁在一起会气死吧,”夏帷说,“你们被拍到了,应该很快会被传到网上。” “那样最好,”乔稚晚拿起醒酒器,问夏帷,“还喝吗。” “——喝啊!”夏帷豪气无比,“好久没见你了,怎么能不喝!我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下个月才有时间休息。” 乔稚晚盈盈一笑,为她倒酒。 柔软的卷发缭绕耳际,捂着一小粒漂亮的耳钻,天鹅颈纤长白皙,卸了妆的侧容也好看到令人暗叹。 “我这什么福气啊,乔稚晚,”夏帷酒意上头,语无伦次起来,“你这拉琴的手上过保险吧,居然‘屈尊’给我一个社畜倒酒?——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 夏帷如果没记错,乔稚晚这会儿应该正坐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里,琴弓蹁跹,仙气缭绕,举众瞩目。 突然这么一声不吭地回来,肯定没那么简单。 夏帷今天还去外网搜了搜,提到她名字的言论都很尖刻。 纽约的演出也取消了。 夏帷从没把网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放入眼里,不过仔细想想,乔稚晚这么贸贸然取消了巡奏演出,逃一般跑回北京,还真是够疯狂的。 她可是把工作看得无比重要的人。 真不像她。 “没什么事,”乔稚晚的唇搭在杯沿,小啜着,“就是想休息了。” 乔稚晚不明说,夏帷也不多问了,忙说:“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在北京多待一段时间吧,我陪陪你——你去年国内到处跑演出,统共加起来也没在这儿待几天,我看活守寡的不止梁桁,还有我!” 乔稚晚抿了口酒,只是笑。 夏帷:“我说,你怎么刚去见梁桁没喝,心电感应啊,知道我要来找你喝酒?” 乔稚晚轻轻弯起嘴角:“嗯是啊,留着回来跟你喝,我开车了,喝酒了我怎么回来?” “我说你也是太独立要强了,让梁桁送你啊?他可是你男朋友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