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过刚烈,这些人看着不像是贼子。”江文秀琢磨了一下用词,却听得耳畔数声马叫嘶鸣,显见的是冲过去了。 那行人喊道:“我乃恒阳卫氏,还不速速停车!” “谁晓得真的假的,”李平儿看也不看,“走。” “我听说他们是本地蛇,我们这样走了,怕是不好啊。”江文秀有些犹豫。 李平儿笑了起来,“我们若是被他拦下来了,这才是丢人了。” 并州一事上,出行的人信服李平儿,见她不发话,照旧冲过去,连个后脸儿都不曾留。 “我儿太莽撞了。”江文秀满脸不高兴。 李平儿摇摇头,“娘常在京中,不晓得小地方的人如何行事。他们看着便是浪荡模样,若是强行与我相见,混说是与我一见钟情,娘当如何?” 江文秀目瞪口呆。 “若是他们人数再多一些,将我们请去卫家吃饭,之后顺理成章结亲了,娘可高兴?” “但是万一不是呢,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越过母亲来作主?!”江文秀生气了几分,又想起两人不快的事情,扭过头去,不理会她了。 江文秀心中也知道李平儿说的在理,可不能是这样的方式。只是这一刻,除了装作不相识越过去,她也没有好的主意。 她心中半是羞愧,半是烦恼,女儿马上就是要嫁人的孩子了,若是到了承恩公府还是这样刚烈,只怕夫妻之间横生隔阂。 这事情又不能同李平儿明说,江文秀索性把愧疚和烦恼化作了脾气,朝着李平儿发泄出来。 李平儿看着江文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江文秀虽然有在努力,可到底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家里的事情处理不好,外头的事情处理不来,迟早是要生出祸端的。 只是这个背影,叫她同江文秀之间的隔阂又显了出来。 李平儿心里忽然委屈极了,除了这个办法,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不曾? 两人背对着背,一句话也不说。 “绕道,不从这里回京,你派人去给老宅送信,多派些护卫前来,另寻老爷上门去卫氏问罪。”李平儿见离远了那群人,连忙吩咐小厮去跑腿。 江文秀冷哼了一声,喊道:“这是官道,绕道作甚?!就走官道!” 小厮一愣,低声问:“那老宅那边……” 江文秀琢磨了一下,喊道:“不必去了,若是添了麻烦,怕族长怪罪。” 李平儿喊道:“娘!” 江文秀按住了她的肩膀,“我是长辈,自当听我的!” 众人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李平儿还要说什么,却被琥珀拉住了衣角。 李平儿只好等门帘拉上了,这才小声劝道:“娘,卫家这个浪荡子看着不是善类,若是他派人围堵过来” 江文秀笑了起来,“这又不是小门小户,怎么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萱姐儿,你以后是要嫁入高门的,切切不要再小家子气了。” 李平儿心知母亲不是讽刺自己,只是这话到底难听,连母亲身边巧云和巧月的脸色都变了,更别提琥珀和雪娥了。 李平儿叹了口气,“若是他们围上来了呢?” “怎么可能。”江文秀心情平复了许多,倒不像是方才那样生气了。 李平儿不好再劝,伸手掀开帘子,盯着方才的小厮瞧了一眼,忽然扔出了一个金瓜子。 小厮快手快脚接过来,也没说话,扭头退了下去。 一行人出了恒阳城,正在官道上呢,忽然背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家奴挡住了去路。 那行人腰间挎着宝刀,其后走出来一个头戴龙眼东宝的痴肥男子,正是方才的卫家郎君。 “在下卫六郎,久仰林小姐风采,还请下车一见。”卫六郎摇头摆尾,初春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