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长子李溥兴奉命留守大散关,现在也被这群红衣兵追赶着涉水逃到了大散水南岸,寻到了李定国的“晋”字王骑,然后直接策马上了高坡,到了李定国跟前才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单膝跪地。 “父王,快撤吧......兄弟们抵挡不住了!” 李定国沉着张脸,显得非常不满。 “败得也太快了吧?半天不到,就守不住了?若是遇上黑衣兵也就罢了,可是为父分明看见来敌都是红衣兵!” 他说的黑衣兵是指明军的近卫军,近卫军善于夜战,所以一律着黑衣——夜行衣的颜色嘛! 另外,明军的黑骑兵也着黑衣的,因为他们也同样要在夜间执行任务...... 而明军陆军的其他部队,则都是着红衣的。 在陕西前线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李定国已经知道,和穿黑衣的近卫军相比,穿红衣的普通明军差了可不是一点半点! 李溥兴摇摇头,道:“父王,孩儿今日遇上的红衣兵也和往日不同了......一部分人配了燧发枪,而且长枪兵少了很多,还和火枪兵混在了一起,同时还编了刀牌手,近战肉搏的能力强多了! 更可恨的是他们还会扔一种会爆炸的标枪!额们的兄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兵器,不会抵挡,所以只好逃走了。” 吴三桂也是会改良战术的! 他和大顺军打了那么多年,当然发现长枪兵在山地战中没啥用。十次里面九次是在看戏...... 而火枪兵即使装上刺刀,也打不过刀牌手!特别是大顺军的刀牌手还非常善于投掷标枪。 所以吴三桂从去年开始就对自己和尚可喜、孔廷训的军队进行改良,减少了长枪,增加了刀牌,而且还把手榴弹绑在了刀牌手的标枪上。 这就等于把刀牌手和掷弹兵合二为一了! 初次遇上这种会扔炸弹的刀牌兵,让本就人心惶惶的顺军再没有了战斗意志,稍加抵抗之后,就干脆来了个一触即溃...... 李定国哼了一声:“雕虫小技而已!”他又看了一眼涌过大散水的自家败兵,一咬牙,下令道:“撤吧......且看看谁会追上来!” 李溥兴吐了口气,不管谁会追上来,反正他是不想在大散水南岸多留一刻了......而且,再也不想回来了! 八年征战一场梦啊! ...... “父帅,这李定国不过如此啊!” 同一时刻,二里关上,刚刚率领一团精兵打下大散关的吴应麟已经喜气洋洋的跑来向父亲报功了。 吴三桂哼笑一声:“不过如此,也挡了为父那么多年.......今日他虽然败在了为父手中,但却是非战之过,实在是流寇的国力不济,叫咱大明给耗干净了!这一战,咱们不是赢在战场上的,而是赢在国力上的。” “父上,咱们要发兵去追吗?”吴应麟打得有点不过瘾,似乎想抢了尚可喜和孔廷训的功劳。 吴三桂一摆手,笑道:“让尚可喜和孔廷训去吧......我父子还缺这点功劳么?” “父上,”吴应麟道,“我父子有姑姑照看,当然不缺功劳,可是下面的兄弟们呢?四川之役打完,朝廷还用得着他们吗?现在多赚点功劳,将来也能多得一点赏赐。” 这回吴三桂也觉得儿子说得不错,于是就道:“那就先让尚可喜和孔廷训去追,我们带兵跟着......李定国用兵诡谲,一定还有后招,到时候咱们就破他的后招,也是一桩大功啊!” 吴应麟一拱手,对吴三桂道:“父亲,那孩儿这就去整顿队伍,准备追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