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昏暗的光下什么都不做,也能闪着吸引所有男人视线的碎光。 厚妆瓷白的脸合该与那些怕老又怕被人偷摸嘲笑的老妇一样世俗,但她的晶莹透亮的眼睛就是会让人感受到她的明净和纯洁。 更多的是她青春鲜活的气息,就像她看了自己多少次这般窘迫的模样,都是这幅忧心忡忡、想要为她做些什么的表情。 派乐门绝对会将这一切都抹除得干干净净。 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也一定会和自己一样。 玉伶带着些许稚气的美丽大抵只会让那些握着一点权利,控着一些金银的男人更想摧残她。 他们一向是这种自私自利的玩意儿。 夜蝶身旁的玉伶在确认她坐稳后,熟练地跑去化妆间角落储物柜边,将藏在最下层的纱布和药酒拿了过来。 夜蝶按住了她的手,说道:“反正要洗澡,现在涂这些个作甚?” “大姐,我眼见着就……很疼。” 玉伶皱眉看着夜蝶嘴角被咬破的伤口,移开视线又看到她胸前的红痕,玉伶甚至都不敢问她今晚到底有几个人。 涂了一层厚厚黑眉膏的玉伶眉毛都快攒成了一团,像是两条打缠在一起的黑泥鳅。 但夜蝶就是把她的手腕握紧,不让她再有动作。 然后反手将玉伶的手包裹在掌心。 玉伶顿觉有些疑惑,她抬眼看向夜蝶。 “玉伶……以后想做什么?” 夜蝶突兀地问她。 “挣钱赎身,然后挣更多的钱,开一家裁缝店,专门给大姐做衣裳。” 小姑娘没有分毫迟疑,说话的语气已经带了和她年龄不符的笃定,没有任何彷徨和犹豫,直接给了夜蝶这个答案。 清脆如莺鸟的嗓音说起这种贴心的话来,让冷心薄情的她听来都莫名想流泪。 夜蝶垂首,凝视着玉伶白净泛粉的指甲,沉默片刻,又问:“那要是大姐不在了呢?” “大姐去哪我就去哪。”玉伶似是在这一刻开始和夜蝶赌气,气她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现在姓甄,叫甄玉伶,是你姓里的甄,也是你的玉伶。” 夜蝶愣神听着她的话,恍惚里才记起自己名叫甄诗纨原名。 被别人唤着“甄小姐”而不是“夜蝶”的日子离她也太远了,远到她都记不清,也不敢记起来。 “大姐可要远行?哪家老板又为难了你?” 夜蝶只是摇头,摩挲着玉伶纤细光滑的葱白手指。 “那……大姐可是不要我了?” 小姑娘这时的声音才怯懦起来,她的心绪很容易就能看透,夜蝶的身边也只有玉伶一个人会这样让她轻松猜中小心思。 夜蝶将玉伶拉进,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抱着她。 闷声说道:“……我自己也不过是一尊泥菩萨,玉伶。” “不要记恨我。” 玉伶仔细听着夜蝶说着许多她不明白的话,不多问,默不作声。 任由夜蝶在她怀里呼气吸气,她知道夜蝶不会哭泣,也从来没有见过夜蝶哭泣。 但却莫名察觉了她的脆弱,玉伶轻抚着她的背。 ---- 今天是中秋节,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团圆,吃好吃的月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