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一些旧事,偶尔掺杂一两件点苍峰的旧事,但江望书还是时不时接上话一块儿聊两句,以表示自己也算是一位不错的听众。 以江望书的修为,其实在云尘刚接近蘅芜居的时候他便发现了。 可云尘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蘅芜居来实在奇怪,江望书起先只当对方是路过,可直到他这人都走到院门口了,江望书才相信云尘真的是来找他的。 朱槿虽没想到云尘真的会进来,但也没打算避开,甚至没打算变回原形。 他只好奇地打量着云尘,要不是被江望书拦着,他甚至想凑上前仔细看看。 怎么大半夜的到为师这儿来了?江望书朝云尘走去,突然坏心思地想开个玩笑,只见他搭上云尘的肩,半点没个正形,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不会是听说我这埋着几坛好酒,想到师尊这讨酒喝了吧? 师尊,恐门中弟子喝酒闹事,云鹤仙门是不许饮酒的。方才听到江望书那话,云尘睫毛一动,嘴上却还是说着正经规矩。 真是好笑,明明他自己也是不爱规矩的人,怎么到了江望书这样更不爱规矩的人面前,却是束手束脚起来,开口闭口门中规矩。 不就是当年几名弟子喝了酒打起来,叫外边知道了,还被传成了难堪模样,这才出了这条规矩。江望书脱口而出,可说出口后心中却有些讶异,自己并未将记忆全部吸收,却能随口说出从前不被原主放在心上的一件小事。 想来这身体对自己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江望书心中有些乱如麻,但云尘在此,他也只能极力掩饰。 是,所以这酒 云尘话还未说完,便见江望书往回走去,往树下一坐,懒懒朝他看来。 你爹请我来的时候可说了,不以门中规矩约束我。 没想到江望书会这么说,云尘一愣,却又觉得他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云尘甚至开始想,江望书喝酒的时候该是什么模样。 是不是与那人间的诗仙一般,直接提着酒坛子,仰头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将那酒坛里的酒倒入嘴中。 倒的时候可能并没有那么准确地喝进去,甚至有可能会顺着脸颊滑落到脖颈上,弄湿衣裳。 但那人间的诗仙想来并不在意这一点,甚至还会就着酒意挥笔作诗,字里行间如本人的狂放姿态一般。 想来江望书也是如此。 想什么呢?江望书招招手,让云尘也坐下来,就坐在自己的另一边,并没有让他与朱槿坐在一块儿。 只是隔着个江望书,朱槿还是时不时朝云尘看去,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师尊,这位是师尊的好友吗? 许是因为朱槿频频看来,云尘实在躲不过这目光,便开口询问。 听到这话,江望书转头朝朱槿看去,挑眉与对方对视。 朱槿叉起腰来看着江望书,反问:难道不是吗? 那就是吧。江望书也没打算反驳朱槿,只看着他摇摇头,转头对云尘说:这位是朱槿,本体也是朱槿,是师尊的好友。 我既然是你师尊的好友,那你也该叫我一声叔叔的!朱槿眼珠子一转,想到这茬,大声嚷嚷起来。 江望书哪能想到朱槿会来这一出,拉了朱槿那挂着花的衣袖往旁边挪了几步,在他耳边说:做什么做什么?我徒弟,你上来就想压人家一辈。 听到江望书这话,朱槿歪了歪头,瞧着那神情似乎有些不解。 可我确实比他大许多呀。朱槿声音透着少年的朝气,半点都不像已经活了许多年的精怪。 这话江望书可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劝他道:他日后必定大有作为,你如今可小心行事,莫要叫他在心底记你一笔。 朱槿又是转了下眼珠子,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尖,若有所思。 好啦,就开个玩笑。朱槿笑嘻嘻地说着,又先一步往云尘身边挪,嘴上还说着:我刚刚开玩笑的,你叫我名字就好啦! 师尊的好友,云尘怎么好意思云尘垂下眼,细长的睫毛遮掩了眼中情绪。 朱槿一愣,没想到云尘会这么说,转头求助一般地看向江望书。 江望书知道云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揉了一把朱槿的头发,让他赶紧回去。 到了这个时候,朱槿自是没有多待,只点了点头便嗖的一下变回了本体。 你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去休息,小孩子家家也不怕日后长不高。江望书坐在云尘身边,看着垂眼不语的徒弟,刚伸出去想揉对方头发的手马上缩了回来。 算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主角的头发揉不得。 万一日后云尘秃头了,想起今日被江望书摸头发,会不会下意识将自己的秃头之灾怪到江望书头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