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阮闻点点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副害怕隔墙有耳的模样,压低声音对江望书说:我五弟平日里最爱结交朝臣,又养了好些门生,其中不乏有修士与一些精通奇门异术之人。 你五弟有心夺嫡?江望书问。 面上是自己无心夺嫡,只愿辅佐大哥,可大家瞧着他那动作也能看出来他的野心如何。阮闻说着,叹了口气,说:大哥是极好的人,五弟怎么下得去手。 还有别人吗?江望书问。 本没有了,但方才江仙师说六弟不大对劲,我想也该算上六弟才是。阮闻若有所思,摇摇头说:再多的,就没有了,其他的皇子都太小,想来与这件事是没有关系的。 江望书点点头,一手敲击着桌案,一手摩挲着腰上宫绦的穗子,眯起眼来,说:宗室子弟呢? 端王叔野心朝野皆知,父皇却因救驾之事屡屡忍让,只要不过分,都不会出手打压他。阮闻知道江望书并不熟悉这些人,便开口稍微讲了讲,又说:可端王世子前不久才着了道,疯疯癫癫见人就咬,还跑去了山崖边,失足掉下去直接摔死了。 那个十三岁的宗室子弟,就是他儿子?江望书挑眉。 阮闻点点头,又解释说:虽说端王叔一向有野心,可他总不能为了撇清自己,向亲生儿子下手吧!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有些人疯起来,你可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江望书轻笑,摇了摇头。 阮闻还是觉得不至于,说:江仙师都说虎毒不食子了,这端王叔想来不会是凶手的。 凶手肯定不是你们皇室中人,至少主谋不是,我瞧着就是有人又被利用了。江望书嗤笑一声,想起先前的成双老妖和秦钩吻。 阮闻见江望书这么说,眼睛一亮,追问道:江仙师可是知道什么? 这问题问得好。 江望书将先前秦钩吻的事告诉了阮闻,又问他怎么看待此事。 既是云仙师能争取浩然盟盟主,那这浩然盟可得好好整顿整顿,至少把那细作给揪出来。阮闻一听便知道浩然盟有问题,说话间还有些愤愤。 云尘看了江望书一眼,又看向阮闻,忽然笑了笑。 见云尘笑了,江望书有些好奇地看去,问:笑什么? 原先还奇怪,以四皇子的谋略,争夺储君之位也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可如今一瞧却是知道原因了,这四皇子的性情,可不适合掺和他们一些你害我来我害你的事儿。云尘解释道。 江望书闻言,看了阮闻一眼,回忆一番方才他的神情,也笑出声来,点点头:确实如此。 被二人这么说,阮闻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别过眼去,试图掩饰此时的尴尬。 大约听阮闻说了此时宫中的情况如何,江望书便问接下来先做什么。 原本还当阮闻会火急火燎地要他们先把人揪出来,可没想他竟是叫江望书二人先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瞧着半点也不像先前害怕被变成尸人的四皇子,走出门的时候还被江望书取笑了一番。 阮闻刚要红着脸反驳,却是瞧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往这边走来。 齐督主怎么来了,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阮闻上前一步,抬手示意对方免礼,问道。 大太监笑着说:四皇子,皇上听说两位仙师到了,让您赶紧带两位仙师到养心殿去。 齐督主来得巧,我这正打算带两位仙师去见见父皇呢。阮闻也是应变很快的,听了大太监的话,绝口不提他们只是打算出去走走,只说他们一开始就想去见皇帝的。 大太监在宫中混了许多年,自然也是人精,没有揭穿阮闻原先根本不是这个打算,只点点头说要与三人同去。 还望齐督主先行告知,这养心殿中还有哪位在里边呢?阮闻压低声音,朝着大太监笑了笑,塞了张银票到他怀里。 大太监也跟着笑,手上动作也快,直接将银票收进袖中,说:六皇子在呢,就是六皇子跟皇上说的,二位仙师到宫里来了,却不先去见皇上,只直接到了四皇子宫里。 这二位仙师头一回来,自然是先到我宫里收拾收拾再去见父皇最为妥当,这六弟如今怎么越发顽皮,就会这一套信口胡说的。阮闻皱起眉,有些苦恼地看向大太监,说:齐督主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待会儿可得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莫要叫人连我这闲散皇子都不放过。 这么一套话说下来,大太监才不信他真的是一闲散皇子,只当他是有心夺嫡的,方才与那六皇子争锋相对。 跟在后边的江望书听着二人说话都觉得累,与云尘对视一眼,突然想起先前的幻境。 许是因为幻境中只有云尘一人,竟是没这么多幺蛾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