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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6)


    谢留尘气笑道:你一会儿说他是为了避开我,一会儿说他是被我气走的,喂,你说话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祁欢一时哑然,顿了顿,又以更恶狠的语气道:反正,反正他不想见你,你不用眼巴巴地去找他了!说罢,又哼了一声,将头一扭,跑远了。

    谢留尘瞠目结舌站了一阵,心下暗道:这个祁欢真是莫名其妙,我爱去哪,关他什么事!不让我去找商师兄,我偏要去!

    话虽如此,听祁欢无缘无故骂了几句,他心中到底也留下几分芥蒂,慢吞吞走回院子,唉声叹气道:我昨日对商师兄说了那样重的话,还没来得及道歉呢,他怎么就走了?难道真是被我气走的?唉,其实祁欢说得也有道理,我留在他身边,只会连累他,只会叫他为难。

    垂头丧气走了三两步,又忽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忖道:去他娘的,老子就爱跟商师兄在一起,哪里轮得到他在指手画脚?

    他漫无目的地在院中走动一阵,忽而抬眼一望,发现竟走到商离行的书房前。他心思一转,想起先前被他偷走的那封信,那信随他流落多时,是该物归原位了。

    他掏出怀中那张皱巴巴的信笺,伸手推门,在踏入书房的同时,瞥见桌上白纸黑砚,又突然莫名闪出一个念头:嗯对对对,既然商师兄不在,我不如顺便给他留封信,告诉他我去找黑袍人报仇了,等报完仇就回来找他。

    心中一旦有了想法,那是说什么都要立马付诸行动的了。他在那张坐过多次的座椅上坐下,随后铺纸研磨,提笔先写了个商师兄三字。

    他识字本事厉害,但甚少练字,提笔运腕时总也找不到诀窍,短短三字教他写得歪歪曲曲,不成字样。将信笺揉成一团,扔在脚边,再次铺纸提笔,哼哼哧哧了老半天,统共也才写了十来个字:商师兄,我先走了,我去报仇了,等我报完仇就回来跟你请罪,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十来个字比之适才的商师兄三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撇了撇嘴,又将它揉成纸团,随手扔了,望着桌案上雪白的纸卷发呆。

    支颐沉思一阵,将方才那信笺铺平放在桌案上,又重新铺开一张白纸,使两张纸平放在一处。他细细端详商离行的笔划,研究过了一阵,又开始动起笔来。

    这次他一笔一划地描摹,开始笔端凝涩,一点一捺写得十分吃力。待写了二十余字后,渐渐地找到些运力的诀窍,下笔愈发行云流水。再次放下笔时,发现自己竟不觉间洋洋洒洒写了近百字。他心满意足地将信笺拿起,全神贯注地读了一遍又一遍,又觉得有些狗屁不通,悻悻然将信笺揉成一团。重铺一张雪白纸,这次他只写了二十一个字:商师兄,我去杀一个人,然后回来陪你。还有,我喜欢你。

    字是好看的,情感也到位了,谢留尘得意洋洋地放下笔,又拿起商离行写给风归云的那封信,放在一起对比,莫名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商离行握着他的手教他写下那些情话一般。

    他为自己这点不可见人的小心思感到羞赧,随后郑重其事地将自己写下的情书吹干、对折、放在书案上,将商离行那封信随手压在其下。

    动作间,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书房门口一道声音响起:你在我大哥房里做什么?

    听这道声音,又是讨厌的祁欢了。谢留尘撇了撇嘴,头也不回道:我在给商师兄写信啊!

    祁欢听了他得意的语气,皱了皱眉,朝他投来一个白眼:连传讯都不会,废物!

    玄思真人从未教过他任何东西,致使谢留尘除了练剑外,什么都不懂。但他哪里甘愿在祁欢面前露怯,将头高高昂起道:我就喜欢给商师兄写信,这是情趣,你不懂的!

    祁欢朝他呸了一声:不要脸!在书房门口东张西望一会儿,方自离去。

    谢留尘懒得理他,将两封信捧在手里,自言自语道:我干嘛要跟这小子计较那么多?反正商师兄的心在我这里,他想抢也抢不走!

    美滋滋想了一会儿,他放下信笺,走出书房,十分轻柔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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