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 小叔子梁安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身子骨长硬朗了,没怎么再生过病,不用经常去医院,也不用时常吃药。 在木材厂干了几年,学了点儿技术,也算升职加薪了,整个梁家的日子蒸蒸日上,越过越好。 日子好过了,梁家老两口又想起远在乡下的小闺女,有点儿后悔。 曾经再伤心,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老两口还是先服了软,按照之前的地址写信寄东西。 然而东西收了,没有回信,一开始还担心是不是在乡下出什么事了,又写信过去问,依旧没有回信。 老两口吓坏了,准备找人打听,实在不行,就亲自去一趟,最起码得知道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韩腊梅觉得她小姑子那性子,脑子不好使是真的,但真要过不下去了,肯定会跟家里服软。 她唆使梁平跟老两口说,写信的时候加一句,要是不回信,就不寄东西过去了。 梁家两老半信半疑又寄了封信过去,嘿,让韩腊梅给猜着了,这回终于收到回信了。 虽然信里内容阴阳怪气的,但看那笔记,那口吻,妥妥就是梁凤霞亲笔。 老两口给气得不行,但到底心软,三五不时的还是会寄点儿东西去乡下。 梁凤霞很少回信,除非家里长时间不寄东西了,就写封短信展示一下存在感,表示她还活着,提醒梁家人给寄东西。 这样过了几年,到了七七年,国家突然宣布恢复高考。 梁凤霞又寄信回来要钱,说要复习参加高考,让家里人多寄点儿营养品补脑。 婆婆好声好气跟韩腊梅说好话,拿积攒下来的钱请她帮忙买几罐奶粉,这种东西那会儿不好买,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但婆婆求到面前,韩腊梅捏着鼻子认了,帮着买了几罐奶粉寄去乡下。 之后老两口千等万等,什么都没等到,考试成绩出来,写信问梁凤霞考得怎么样,她一通抱怨,说她在乡下连饭都吃不饱,只能种地养活自己,哪有时间学习,害她没考上。 梁家老两口不敢说什么,只能写信劝她继续考。 然而没过多久,出乎他们所有人预料,梁凤霞竟然回来了! 她请的探亲假,回来之后,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说她在乡下过得有多苦,什么冬天挖沟手上磨得全是水泡,夏天顶着太阳割麦子,差点儿把腿给割了,听得老两口眼泪直流。 就连梁平都红了眼眶,觉得对不住这个妹子。 梁红霞也从婆家赶来,梁凤霞抱着她哭得不成样子,一声声喊着大姐,把这个梁家最老实的孩子喊得跟着一起哭到崩溃。 就连对着梁安,梁凤霞都红着眼睛说,过去是她不对,不该跟身体不好的弟弟争。 还说乡下这么苦,幸好下乡的是她不是梁安,否则梁安都不一定能回来。 梁安都不好再跟她计较什么了,老老实实喊二姐,说她辛苦了。 梁凤霞一走就是十来年,梁安都已经娶妻生子,她却还没个着落,在乡下被耽误了,粱父梁母又愧又悔,对这个闺女的愧疚升到最高峰。 梁凤霞趁势提出,如果现在城里能有个工作单位接收她,她就能去村里把关系转出来,重新回家了。 谁家不缺工作啊,要是真有这种机会,韩腊梅不得给自家人安排上,还等得到这个不讨喜的小姑子。 可全家正是对她最愧疚的时候,一家子就韩腊梅当了个小领导有点儿权力,但那点儿权力,远不足让她给小姑子谋个工作。 最后又是粱父梁母说尽了好话,掏出老两口多年积蓄,他们这些年为了贴补梁凤霞,没攒下多少钱,只能拿出八十多块。 梁红霞给妹子塞了一百,梁安出一百五,梁平掏了一百七十多,凑足五百其实是韩腊梅出的,梁平没有正式工作,平时只能打零工,攒不下多少钱。 韩腊梅拿这五百块钱,又托了关系,给梁凤霞在棉纺织厂跟缺钱用的工人买了个工作。 本来以为,到这事情就结束了,梁凤霞有个正经工作,能回城里,公婆安心了。 她虽然三十来岁了,但长相放在那里,还是好看的,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以后日子未必不好过。 可是没多久,韩腊梅不小心摔了一跤见了红,去检查才发现又怀上了,那一跤摔得胎像不稳,医生让在医院观察两天。 韩腊梅就请了假去医院住院保胎,家里人得照顾着来送饭。 住院第三天,医生说情况稳定可以回家了,老两口去接她,一进卧室她就发现不对劲,她装重要东西的箱子,锁被砸了! 韩腊梅连忙去检查,她嫁进梁家,存了十多年的钱,刨除给梁凤霞买工作的一百七,还有五百多块,全没了! 韩腊梅差点儿晕过去,刚出的医院好悬又进去了。 大门的锁好好的,偏偏装钱的箱子锁被砸了,这让韩腊梅没办法不多想。 问邻居,邻居也说,今天看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