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真是药宗的?” “废话,你没看见那金贵马车檐角悬挂的令牌吗?那可是药宗的宗门徽记假不了!” 只见马车前门的左侧檐角悬挂着一块白玉做的小旗,旗上面用闪着碧光的丝线绣着绿色的灵草图案。 绿衣修士依旧风度翩翩地解释:“是,我们乃药宗毒门中人。” 不少人陡然变了脸色,苍白如纸,膝盖发软,忍不住想逃。毒门啊,他们竟然走大运碰上毒门的人。 药宗分两个派系,一个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医门,在世人眼里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菩萨;而令一个派系则是毒门,毒门人不多,但毒门中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被世人称作鬼手阎王。 “那诸位愿不愿意帮咱下搭一把手呢?”绿衣修士依旧笑呵呵的,完全看不出是杀人如麻的毒门中人。 他们哪敢说不,想逃都没地方逃,除非跳海里,只好连连点头,硬着头皮帮忙。 莫说是毒门,只要是药宗的人,他们都得帮,如若是医门也好承个人情,日后总有生病受伤的时候,若是毒门也能看在今日帮忙的份上,下毒的时候饶自己一命。 用剑砍,用刀劈,用锤砸……在场修士使出看家本领,试图尽快将挡路的树干凿出一个通道,赶紧远离毒门。 绿衣修士化身监工,在一旁指挥,忽地,他停下动作,接收到马车内长老的密音,向远离人群的队尾看去,果然捕捉到一个黑色的人影。 他走过去,对那蒙得密不透风的黑纱幕篱之人道:“姑娘为何不一起搭把手,也能更快一点?”和润的话音中有着微不可查地警告意味。 方才,他听到长老密音说一个视线一直停留在马车上让他极为不喜,便让自己来看看到底因何故。 江沉阁微微动作了一下,露出手腕和脚腕的铁链枷锁,“不便。” 似泉水叮咚的声音极为好听,绿衣修士上下打量她,已将她当作出逃的女奴。沧云十三州虽说是修真大陆,但也不乏皇家贵胄,偶尔养一养娈童女奴再是正常不过,加上她的声音极为动听,料想样貌不俗,衣衫褴褛又身负枷锁,把她当成出逃的女奴也无可厚非。 既然探明其身份,没有什么威胁性,绿衣修士也不多言,兀自离开了。 身为一个健康人,不依靠双手双脚而是谄媚权贵过活,这样的人他心高气傲不愿多给一个眼神。 江沉阁对他的轻视并不在意,她一路上不与人接触不与人说话,低调行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倒霉事了吧? “通了,路通了!” 在数十名修士的齐心协力下,横倒在路中间的古树终于被挖出一个可供人行走的通道,断裂的两截树干也沉下海底。 有人感慨,那活了几万年的老树,最后竟落得个不明不白的凄惨下场。 江沉阁依旧吊在末尾,晃荡着进城。路上正巧碰到海州府调遣来的士兵,知晓路通了,他们仍要去收拾古树倒塌留下的树枝落叶,虽然说是树枝,但粗壮得依然需要三四个士兵才能扛得动。 一进城,问题便随之而来。如若是在荒郊野岭,她渴了仅需喝溪水,乏了也只要在树上打坐一晚,偶尔捏个清洁咒清洁自身,但在城里这些就没那么容易做到。她身无分文,难以行事,后悔没从楚孤霜那里顺点灵璧来花。 正逢赶集日,街巷中摆上各种小贩,有吹糖人的,有卖糖葫芦的,有卖书画的,也有卖灵草植株、玄矿灵石等修士专用的东西,凡人与修士的生活交织在一起,其乐融融。 江沉阁寻来寻去,最后在一个街角盘膝坐下,这个位置卖东西根本不算好,空间也不够大,但足以让她一人坐下,旁边是卖矿石的大胡子。 他一眼看中她手腕的铁链,一双眼登时亮晶晶的。 大胡子问道:“你也是来赶集的?怎么不见你拿出东西来卖?” 江沉阁见他对自己手腕上玄铁做的铁链感兴趣,对他说道:“我们不如做个交易?” 大胡子恍然大悟,原来是想买东西的啊,“你要想同我做交易,我摊子上的矿石你看中什么直接拿钱买去不就是做交易了么?” 江沉阁摇头,“我用手腕上的铁链换你多余的幌子。” 她伸出皓白手腕,在此映衬下,寒冰玄铁更显幽蓝深邃,仿若深埋地下数千年的矿石,蕴含着力量。这禁锢她三千年的枷锁的确不似凡物,否则她也不会一直没有办法解开了。 大胡子仔细端详,看得出来江沉阁开出的条件对他十分有诱惑,但很快他就垂头丧气,“我从未见过铸造得如此天衣无缝的铁链,链环与链环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加上质地坚硬,我根本没有办法解开,就算解开了也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