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后劲十足,让十年后的张强回忆起来,仍觉是一场年少无知的噩梦。 这种迟到的后知后觉,远远比世界上最惨烈的酷刑,还要折磨人。 它会在每个梦回的深夜,提醒你,是你年少轻狂的无知,让你失去曾经唾手可得的挚爱。 这种痛,侵蚀骨髓,痛不可言。 ***** 傍晚,树上恼人的蝉鸣让人心烦意燥,这更加煽点起吾翠芝心头的怒火。 张教授老牛拉车,好不容易从自行车后座,卸下了五花大绑的新电脑,还没把电脑搬进屋里,就看见夫人吾翠芝神色不妙地拿着鸡毛掸子,坐在堂屋的板凳上,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两个鼻孔犹如火/枪,让人恍惚间看到,两个黑色洞孔里喷射出熊熊的怒火。 强子这是又惹到他妈了? 张教授猜的八九不离十,刚想撂下电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就听见爱人拿他开刀的魔音来袭:“买个电脑怎么去了一下午?知道的,以为你是去中关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了北大荒!” 正赶着撞在枪口上,老张哪敢造次,笑呵呵的说:“堵车,路上堵车!” 吾翠芝银牙一咬,往地上啐了一口:“你骑自行车,堵的哪门子的车?两个轮子的,学什么四个轮的谱儿!?你就是往自行车上撒个一吨酵母,两个轮子都发酵不成四个轮子的汽车!” 张教授慢悠悠地转进屋里,偎在吾翠芝的跟前,依旧和气的笑说:“死小子又惹你生气了?你和他计较什么,自己生的,再气坏了自己,多不划算?” 吾翠芝大手往桌子上一拍,震得桌上的紫砂壶茶盖都跳了三跳,恨恨道:“去问问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他本事可大着呢!现在出息了,轮不着我为他操心了。” 张教授装模作样,朝里屋喊话:“张强,你又犯了什么事惹你妈生气了?” 吾翠芝见屋里半晌没吭声,更气了,怒其不争道:“敢情我这是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满大街你去找,找不着这样的来,你就别给我回来!” 张教授听明白了,原来是儿子张强和小姑娘陈淼的事啊。 第33章 张教授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操这个包办婚姻的心呢。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子不喜欢,你非逼着他干什么?日子是他自己过,找什么样的他自己心里比你清楚。再说,他都要去上海了,小陈不是在北京工作?异地恋也难,何必拖着人家姑娘,把话说清楚也好。” 这爷俩说话简直一个样,一点成算都没有。 他们爷们哪里知道现在的行情,说亲事,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不容易。 何况那陈淼,是她一路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品性端正,为人落落大方,还有谁能比她更可心? 吾翠芝一想到这么好的亲事,被儿子亲手作没了,气更是不不打一处来,干脆撂挑子道:“管不了你们爷俩了!左右找什么样的,他主意大,我这个妈喜欢的,他根本看不上眼!以后带什么样的回来,我再也不管了,现在年轻人也不爱和老人一起住,左右成了家,也碍不着我的眼!” 张教授替吾翠芝抚背顺气,哄声道:“你也别气了,儿子到上海,跟着我的老同学干,错不了!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结婚还早,男儿志在四方,当务之急是先做出点成绩,立一番事业。你怎么总把眼珠子盯在找儿媳妇上?” 吾翠芝好心被当驴肝肺,瞪大眼,呛道:“儿子就是这么被你宠坏的!你瞅瞅,二十岁的人了,还在家里吃干饭!别人家的孩子,早的,十五六岁中专毕业就去厂子里干活挣钱了,每个月还往家里交二百的伙食费。你呢,总说孩子还小,不急!不急、不急,这都不急到二十了,难道你想让他三十岁还在咱们身边啃老?” 张教授就知道,每回他们母子两个吵架,扯到最后,总是会让他这个局外人背锅。 这回不同了,他给张强找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