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皮肤黝黑,说话带着浓浓的乡音。 “我的伤已经好差不多了,谢谢你啊,同志,你是豫省人吧?”刘美云笑着说。 “嗯”男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语气有些自卑,“俺普通话说得不好。” “能听懂就行了,你要是想进步,可以多跟着广播练习。” 刘美云前世的时候,虽说没有口音,但一说话,别人就能知道她是哪儿的人,后来也是跟着广播电视练习了好久,才能说一口辨不出乡音的普通话。 “谢谢你,刘美云同志!我一定会多练习的!” 男孩儿腼腆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着憨厚又朴实。 “报告” 走到办公室,刘美云打了报告进去,里边只有冯玉娟一个人在。 “你腿怎么样?走路没问题吧?”冯玉娟问。 “报告团长,走路没问题!” 冯玉娟微微点头,还是搬了张凳子,让她坐着说话。 “都是大姑娘了,以后要注意点,别再这么不小心磕着碰着。”冯玉娟就像母亲舍不得孩子一样,朝刘美云好一顿叮嘱,等叮嘱完了,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火车票递给她,“陆营长明天在火车站等你,有他送你回去,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刘美云一愣,陆长征这么快就来了。 也就是说……他们的结婚报告已经通过了? 这也快得太匪夷所思了点吧。 看出她脸上的困惑,冯玉娟解释道:“你放心,走的都是正常流程。陆营长这次立了特等功,又受了伤,而且他年龄也不小了,部队本来就很关注军官的个人问题,所以领导特批了加急,而且政、审的时候,你的档案还在部队,就节省了很多时间。” “我知道了,团长,谢谢你。” 冯玉娟肯定为她的事操了不少心,可刘美云现在,除了说句谢谢,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从穿过来到现在,除了不定时炸、弹秦小月,她遇到的全是贵人。 “当初是我把你招进来的,你是个跳舞的好苗子,如果不是不得已,我肯定不会放你走。但现在已经定下来,其他就不说那么多了。陆营长是个不错的人,我跟婉君认识十几年了,她教出来的人,肯定不会差。” “嗯……我知道。” 听着冯玉娟絮絮叨叨的叮嘱,刘美云突然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没忍住冲动,上前抱住冯玉娟,把脸深深埋进她冰冷又粗硬的军大衣里,哽咽道:“团长,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上辈子的刘美云是个孤儿,父母早亡,亲戚吞了保险金却把她丢到孤儿院。 在孤儿院里,她要和一堆孩子打架抢饭吃,毕了业,又要和上百万的毕业生抢工作。 从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奋斗到一线城市一百多平的房子,刘美云对人情温暖,早就看淡了,连那些相亲对象,都嫌弃她没有人味儿,是个只会赚钱的冷血机器。 冯玉娟摸了摸她脑袋,眼角也有些湿润。 “这些东西你收着。” 冯玉娟朝她口袋塞了块手绢,里边包着东西。 刘美云哽咽着打开,看到里边的钱和票,眼泪流得更凶了。 “团长,我不要。”她想把手绢还回去,可冯玉娟不让。 “这是命令,多的我也没有,就当你和陆营长结婚,我送你的嫁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宿舍收拾去吧。”冯玉娟拍了拍她肩膀,帮她把歪掉的领子整理好,就像一位母亲,对待自己即将远行的孩子一样。 “团长”刘美云走到门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