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剑,提起这茬儿的时候也没半点沮丧,只是我常年修习剑器舞,恐怕停不下来。 习武要不断重复动作加深记忆力,剑器舞固然曼妙却不成招数,长久浸淫多少会影响手感。初霁明白这一点,但剑器舞如今还是他安身立命之本,不能轻言废弃。 别听他的,他就是那个性子。你下回见到他,直接抱住他的大腿打死都不放就得了。他嘴巴惹人厌,说不定还会打你几下,撑过去就好了。江逾白摸了摸下巴说,其实他巴不得有人陪着他呢。 ...我下次试试。初霁点头道。 两人若无旁人地来往了几句,殊不知周琰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他三步做两步迈进那个小小的院落,玄色的衣摆偏飞,衬得他的神色颇为凌厉。 初霁一愣,虽不知来人是谁,但瞧着也非同一般。于是他不着痕迹地瞧着对方的脸色行了个礼 不必。周琰拂袖,这是不肯受礼的意思。初霁只得继续维持着俯身低头的姿势。 只一瞬间,周琰似乎分出了一丝目光给初霁,却使他顿时如芒刺在背,遍体生寒。 周琰用不耐的眼神屏退了仅剩的两个近卫,死死盯着江逾白良久。已经认了命的江逾白见他半晌不肯出声,生怕他盯到海枯石烂也不肯罢休。 周琰走近一步,江逾白后退一步。 周琰再走近一步,江逾白再后退一步。 周琰: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把这个小子送回琼州知府那儿去! 江逾白: 被送回琼州知府那儿,初霁搞不好还会被恼羞成怒的琼州知府打包退回明月洲去。那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好好好,我不退了。江逾白扶额,你别乱来啊。 周琰:合着不是因为他,你连话都不肯跟我多说一句?那好,我现在就把他送回琼州。 初霁: 我招谁惹谁了? 江逾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扭呢?!说着他扭头轻嗤初霁,还有你,杵着做什么,快走! 初霁捡起木剑麻溜地滚了。走之前还给了他一个保重的眼神。虽说那张小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江逾白切切实实读出了这么个味道。 院落里终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有圆滚滚的白色雀鸟停栖在枝头,几乎与雪一色,看着僵持着的两人,好奇地歪了歪头。 周琰闷声低头,手伸进了袖子里。江逾白还以为他想从里头掏出什么凶器,却只觉眼前一黑 对方往自己的脸上罩了当初的那个面具。 周琰冷哼一声,倏忽收回手,江逾白连忙伸手捂住自己脸上的面具不让它掉落下去,只能透过两个黑黢黢的洞眼去看周琰的表情。 萧睿是吧? 病重得不能起身? 才学渊博、高风亮节?手无缚鸡之力? 一连串质问搅得江逾白越发觉得这小小的院落逼仄了起来。尤其周琰一句追问逼近一步,到最后气息几乎都喷在他的侧脸上了,让江逾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小小的汗毛。 视线落在对方的胸口,衣料精致的纹案被埋没在阴影深处,一直延伸到周琰白皙的脖颈里。周琰身上沾着的若有若无的熏香钻进了他的鼻子里,明明是幽若兰芷的淡雅香气,却瞬间从喉咙深处勾起惊天的痒意。 咳、咳咳 江逾白终究还是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 周琰气急,一时心下甚至有些怀疑江逾白是故意卖惨装可怜试图蒙混过关,但身子下意识地一颤,还是皱着眉把他脸上的面具抢下来扔回袖子里,上前温和地为他抚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