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周琰还是保持着遮脸的姿势,低声呼唤:断蒙。 一阵风吹过,原本空无一人的墙根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跪着的人影,腰间别着的匕首没有鞘,恍若秋水:属下在。 没有下次。周琰之前吩咐了他们退下,但属下有时的自作主张本就该在主人的考虑之中。 是。 去,吩咐人把我卧房边上的房间收拾出来,不可怠慢。 是。 还有一点,晚膳之前把人给我盯牢了。瞒不过他也无所谓周琰顿了顿,语气里的不容置喙给断蒙带来了切实的警告,但是一定要给本王留住他。 如果被他逃了,你也不必留在王府里了。 周琰扔下这么一句警告后拂袖而去。 断蒙: 别的都没问题。可是那晚大家都是见识过那位的轻功的。如果对方铁了心要走,只怕王爷亲自拦也没有多少胜算吧。 顺便,他可以通知开昧他们下注了。 他断蒙以自己多年的暗卫职业素养为赌注,就赌这是王爷的真爱。 仙人跳什么的,不存在的。 情趣,绝对是情趣。 另一头,王府药房里。 原来药房是几间宽敞而尽然有序的房屋。但自从春无赖进驻,这药房就跟龙潭虎穴没什么区别。抬脚能踩到见血封喉的毒草,打开抽屉能见着一只招摇的毒蝎子,喝口井水说不定会蹦上来一只牙尖嘴利或者鳞片剧毒的大鱼。 春无赖一个大夫,说他整日跟毒物相伴,却只把这些危险品寄养在药房里,他自己住的地方倒是恨不得把驱蛇虫的药粉撒上十圈。自己都害怕地要命,这才愈发显示出他的缺德。 春无赖:你以为我想吗?! 今天他仍用纱巾蒙着面,悲愤却又任劳任怨地做着实验。不知他怎么办到的,两种药粉相遇的瞬间,院子里毒雾缭绕,若非早有准备,怕是要把常人的眼泪给呛出来。 一片雾气里,一声年轻而坚决的男声响起:王爷退后! 这人他认得。周琰身边的开昧。看来周琰也来了。 春无赖无奈,高喊:别进来,我马上出去。说着一股脑往院门外冲。等他啪嗒一声把门锁上,这才把脸上的面巾揪了下来,大冬天的扇了扇满脑子的汗,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你开昧还年轻,登时就想质问他在搞些什么,却被周琰一个眼神止住。 周琰:来找你当然是有事。你看看,这香灰可有什么不妥? 春无赖接过装在盒子里的香灰闻了闻,眉头果真皱了起来:你等等。说着他将香灰往开昧手里一塞,带上面巾冲进雾里,不多时带着两个青色的小瓷瓶出来,面巾也没摘,往香灰里滴了那么两滴 一股摄人的醉香顿时直冲三人脑门。 只有春无赖和早作准备的周琰无事,开昧一时间觉得天昏地暗,险些软了脚。 让他坐在一边休息休息吧。春无赖同情地看了一眼脑子混沌中带着剧痛、一时间恨不得拿刀砍死他的开昧说,你这香的确是被人做了手脚了。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也没有名字的毒,能和一些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只用一点点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用久了会让人心神衰弱、躁郁不安。对武功高强者伤害尤其大。春无赖笑道,可以啊,他们这次总算用点有像样的手段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