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吧,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靖南侯黄得功先站了出来:“陛下,如此说来,眼下李自成败退入湖广,首当其冲的是左良玉部,而紧随着李自成背后的建奴的八旗铁骑,我大明面对的不是一股敌人,应该是三股,而最应防备的则是左良玉部。” “靖南侯此话何解,左良玉部为何成了最应防备的敌人,宁南伯镇守湖广,严于律己,对百姓秋毫无犯,将湖广守得如铁桶一般,又与湖广巡抚何腾蛟、总督袁继咸为相依为屏障,以本官看,最不应担心的便是湖广一带,李自成部必将溃于湖广!” 东阁大学士张慎言倒是明目张胆地袒护起左良玉来。 朱由检听得只想笑,也不是朱由检想笑,连带着兵部尚书马士英和靖南侯黄得功都觉得想笑。 “张阁老到底收了左良玉多少钱,要帮他说话也没必要这么不要脸吧,谁不知道左良玉的军队是出了名的兵匪,不刮地三尺绝不罢休的主,若不是此次赋税改革,朝廷也不会知道素来富庶的湖广武昌等城竟关掉了十之三四的店铺,田地荒芜程度竟比崇祯十四年张献忠肆掠湖广时还要严重,人口锐减到三年前的十之六七,左军驻扎之地大量出现被残害致死的妇女,最近几年湖广地界已无战事,敢问这些都是谁造成的。” 东阁大学士路振飞站了出来直接怼回了张慎言。 朱由检敲了敲桌面:“不必再争,这一次左良玉称病不来,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朕也担心的是,一旦李自成南退入湖广,以左良玉的尿性会不会抛弃湖广,而带着他蝗虫一般的百万大军直下江南。” 朱由检此话一出,张慎言也只得闭了嘴,但心里也不由得一紧,陛下怎么会想到这一层。 “回禀陛下,微臣刚才忘记禀报一则消息,便是最近湖广左良玉大军有往武昌府城集结迹象,甚至打粮行动比之前更加残暴,说什么不能留一点粮食给闯贼,要去江南享福去。” 吴孟孟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员不由得大为骇然。 “什么,这左良玉难不成真有反心不成!” 宁武伯周遇吉此时不由得大呼一声,看向图中地图:“我的天啊,武昌离九江和南昌很近,而一旦攻破南昌九江,便可直下安庆,紧接着便是南京城,左良玉百万大军一旦反水,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不可能!” 张慎言此时站了出来:“吴指挥使或许是搞错了吧,左良玉大军云集或许就是为了预备闯贼南下而已。” “张阁老,且看看这湖广地图,武昌在南,襄阳在北,李自成一旦南下,首当其冲的便是襄阳,左良玉既然要阻击闯贼,为何不集结兵力于襄阳一带而是南调武昌,这难道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马士英先说了话,并道:“不过,陛下请放心,微臣关注这左良玉很久了,且也早崇祯十六年就让湖广、江西总督袁继咸亲自驻守南昌城,左良玉即便有百万大军,但他也休想轻易东进江南,更何况他一旦发兵便是弃君弃天下于不顾,全天下的人怎能饶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