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圣人后裔,因而忙过来帮衍圣公说了句好话。 …… 朱厚照看了康海一眼,也知道康海的目的,只淡淡一笑道:“那他孔衍圣公也是教育无方,圣人后裔出这种奸商,真正让人不齿!拟旨,为保证至圣先师之后裔名声,严禁衍圣公府之子孙经商,否则以不孝论罪!” 内阁阁臣皆不由得大惊都没想到皇帝就这么禁止了人家衍圣公府经商的权利,但偏偏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人家皇帝的理由是为了保证孔子后裔的名声。 刑部尚书聂震此时则因此更加焦虑,他看得出来,陛下是在借着此事打压衍圣公,他也知道这说明陛下对儒家是真的不满,特别是衍圣公一脉,而如今偏偏衍圣公府的孔文运不争气还想着囤积居奇大发横财,这岂不给了陛下打击衍圣公的机会,一旦衍圣公的地位不保,也就意味着儒家的地位更加不保,一旦此事宣扬出去,只会让世人将衍圣公府的腐化堕落怪罪到儒家头上。 “速速去山东,把这个交给衍圣公”,聂震包了一袋粮食递给了自己的亲信。 与此同时。 聂震则上奏皇帝朱厚照说刑事案件是由刑部负责,所以当应把参与操纵粮价的嫌犯从西厂转移到刑部,由刑部审讯。 朱厚照倒也无法拒绝,毕竟这的确是很符合大明现在的司法程序,审判疑犯的确是刑部的职责。 但朱厚照也明白这些文官肯定有维护衍圣公的想法,所以他也在怀疑聂震名义上在合法行使自己刑部尚书的权力要求由刑部负责对孔文运等的审讯,是不是想要暗地保护孔文运。 …… “谷大用,你说刑部的人会有人认识这孔文运吗?”朱厚照突然问了一句。 “回陛下,据曾经在刑部待过的一个叫孙铁头的络腮胡大汉说,这孔文运即便是让他的清客孙举人出面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以内臣想,应该不认识”,谷大用回道。 朱厚照听后点了点头,嘱托了谷大用一番,便刘瑾朱批,准予刑部尚书聂震的请求,把嫌犯转移到刑部大牢。 这日。 西厂的谷大用亲自带着一干疑犯来向刑部尚书聂震交接,聂震先看了谷大用身后的几名犯人一眼,问道:“敢问公公,谁是孔文运?” “这位便是!”谷大用指了指一名犯人说道。 聂震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 然而,数日之后,朱厚照刚用罢午饭,聂震便来到皇家西苑请罪:“臣无能!请陛下治罪!昨夜,孔文运突然暴毙而亡!” 朱厚照听后不由得笑道:“是吗,聂卿,朕且问你,你到底是我大明之臣,还是他孔家之臣,还是说你才是真正的主谋,为何要灭了人家孔文运的口!” “陛下,您何出此言,臣自然是大明之臣,臣也断断不敢操纵粮价”,聂震说道。 朱厚照摇了摇头,心想在这个还没有专业司法官的年代这是恼火,连管司法的官员都是儒家文官,也难怪这些士大夫和儒臣能避免法律的约束。 “把孔文运带上来!” 朱厚照这么一说,聂震不由得大惊,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暗自后悔自己怎么当时不亲自再去问问被西厂带到自己刑部的孔文运,这下子,自己好像被陛下玩了进去。 “陛下,臣,臣只是,只是觉得此事不宜牵连甚广!”聂震有些没有底气地说道。 “来人,摘了聂震的乌纱帽,先押到东厂督察司去!将这孔文运继续押在西厂,严加审讯!” 朱厚照本来以为聂震能发现孔文运是假的,然后明白自己这个皇帝不好欺骗,但他没想到聂震还是轻视了自己,一时不由得摇了摇头。 但朱厚照也依旧觉得有些不忿,心道:“这孔家给了这些文官什么好处,一个尚书竟然也真敢这么包庇他!还是说,这孔家有能威胁到这些文官的地方?” 朱厚照现在也只能暂且把这个疑惑埋在心底,但无论如何,这次的事件让朱厚照意识到自己如果要想摒弃儒家,就要把一个因为儒家成为正统地位后而一直备受尊崇的世家给拉下神坛,那个世家便是衍圣公府。 如今,在朱厚照看来,孔文运也许是个突破口。 但是,让朱厚照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确定孔文运是烧毁漕粮的罪魁祸首时,朱厚照收到了一本来自孔衍圣公的奏疏,奏疏内容是孔文运之父闻其子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已自缢,而且在自缢前已经主动要求把自己这一房的人移出衍圣公族谱!还主动向自己这个皇帝请罪,表示愿意捐献三十万粮食进京,以救京城之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