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来,荡于三教九流的匪徒都比不过司马厝那在长年刀里枪间混迹出的凶煞之气。 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几名番役纷纷上前意图阻挡,祁放冷静了一些却是往后退,用了商量的口吻道:“现下人人都传侯爷是背靠东厂的,仗着我们督主才有恃无恐。横竖侯爷没吃亏,又何必要让人难堪?” 没吃亏? 司马厝冷笑连连。 现在出了这事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被拉上了云卿安的贼船还要他感恩戴德不成?再者……连汗巾子都能被拐,还能有什么是安全的? 祁放退无可退,眸光一寒,再次急速祭出手弩,打算趁着司马厝被番役拖住的时候动手。 司马厝却早有防备,返身间率先提起一名番役的衣领子,抬脚就是往对方胸口用力一踹,那倒飞出去的人被这力道冲得直接撞上了弩枪口。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祁放被撞得倒退,手弩不出意外地打到了被司马厝踹过来的番役身上。 穿体破腹,面容扭曲。 祁放看也不看死在他手中的人一眼,借力反身就跑,不死心地将手弩收于怀中蓄势待发。 司马厝哪里会给祁放机会,三下五除二将他追上制住,扔在地上便是一顿打。 其余番役纷纷走的走,散的散。 “别……”温珧被薛醒搀扶着颤巍巍走过来,看到这凶残的一幕时竟是急得直冒冷汗,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别打了,君……君子动手不动口。” “好!横踢竖踢,反身侧踢,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行云流水,我给满分!”薛醒看得兴起。 小兔崽子偷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玩阴的,害的他差点也跟着司马厝栽了,手弩这么好玩的玩意儿连他堂堂薛少都没有。 怎么敢的呀? 司马厝揍够了人才施施然收了手,没再多看地上如摊烂泥一般的祁放,侧头有些好笑地对着温珧道:“害受连累,怪我。” “不!不不……”温珧磕巴着摆手,似乎很难为情,“我的我的。” 温珧原本也只是被吓着了,堪堪受了点轻伤,这会儿差不多缓了过来。 “呆……不是,温兄,你怎么会在这?”薛醒好奇道,目光中还带了些揶揄的意味。 以他横行澧都多年积攒出来的经验,能推断出对方十有八九是翻墙出来鬼混的。 “我,我就是出来……”温珧不安地搓了搓手,眼角余光瞟向司马厝,“想看看侯爷长什么样。” 司马厝一怔。 “我想知道,荣昌为什么看不上我。”温珧越说越委屈。 司马厝这次索性偏过头去不看他。 无话可说。 传闻都道温家人是出了名的墙头草,惯会左右逢源。却偏偏温家嫡系中出了这么个耿直呆瓜,虎头虎脑。 祁放阴恻恻地盯着司马厝,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一直死死抓紧弩机的手又渐渐地伸了出来。 狼狈得犹如昨日。 而今非昨日,他踏上了出路。 誓不罢休。 却被司马厝一脚踩上了手背,他再难动分毫。 司马厝俯视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云厂督收了把好刀,至于称不称手,那就未必了。” (本章完) 第24章 凛冬至 非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