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发小在大院外面候着,结果张娟说胡伟民被他爸关起来了,连供销社的班都让他家另外一个儿子顶替了。 所以胡伟民没办法帮忙,张娟只得让张华叫了几个人来,守在了大院外头。 孟恬恬是这样想的,虽然她要收拾施妗眉,可她也不能坑了大宝他们,万一孩子们的舅舅一时激动把钱都拿走就不好了,所以她得安排人手,见机行事。 要是施金山只拿走十几二十块的,那就算了,要是拿多了,那就让外面等着的人拦着他,她再叫人去通知郝卫华,把钱要回来。 总之,尽一切可能减少郝卫华的财产损失,只要能让他生气就行。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鱼儿上钩。 快正午的时候,施金山来了,故意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跟个叫花子似的。 一来就嚎啕大哭,说自己没钱了,老婆孩子都要饿死了,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一双手哪里养得活七八张嘴啊。 哭得跟真的似的,隔壁的孟恬恬听得耳朵都麻了。 狗蛋儿也嫌烦,不过它可以忍,还特地跳到了施妗眉这边屋顶上,近距离吃瓜看戏。 那施金山哭声震天,吵得附近几个大院的人都知道了,纷纷跑过来打听出什么事了。 施金山便又把刚刚那些陈词滥调再哭诉几遍,翻来覆去,颠来倒去,换汤不换药,简而言之一句话:我穷是因为我家里人太多了,不是因为我懒,我妹妹就该帮衬我,不帮衬我就是没良心。 “我媳妇还等着我拿钱回去生孩子呐!”施金山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怕别人笑话他。 这么多人看着,施妗眉只觉得头疼,硬着头皮拿了十块钱给他,结果她哥不知足,闹死闹活的,非要给五十才肯走。 施妗眉哪里舍得啊,她好不容易因为追回来的外债而有了点余钱,还想着多买点布头给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做点小衣服什么的呢。 便咬死了不松口,说只有十块。 施金山见她不为所动,便看准了井台的方向,说要撞死在施妗眉眼前,吓得施妗眉又拿了十块钱出来,希望这次可以把他打发了。 施金山一看,他都拿命在闹了,结果他妹还是这么抠门,拢共就给了二十,这下他彻底来气了,既不哭了也不喊了,爬起来一把搡开施妗眉,冲进屋里去翻她的柜子。 偏偏她怀着孕呢,这一推可不打紧,给她撞身后的柱子上去了,正好磕到了后腰,痛得她直不起身来,眼睁睁看着她哥翻出了她放钱的盒子。 她挣扎着想把盒子抢过来,却见她哥直接去隔壁屋找了个锤子,咔嚓几下把锁给砸了,取出里面的钱票,一张没给她留,扭头就走。 大院里面围观的人自然不好说什么,可等在外头的张华,却带着几个民兵,借口帮老齐抓毛贼,堵住了施金山的去路。 而张娟这个平民百姓,便指着施金山说道:“我看到的那个毛贼跟他长得很像,但他跑得太快了,我没看清到底是不是他,要不先把他带回去问问?” 施金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立马大呼小叫起来,不但跟民兵和民警都动了手,还气焰嚣张,说自己是郝卫华的大舅子,谁敢再拦着他他就去找郝营长过来撑腰。 不一会,郝卫华真的来了,可等待施金山的,并不是撑腰,而是冰冷无情的两个通知—— 第一,拿走的钱一分不少全还回来;第二,做好他妹妹离婚回家的准备。 施金山还想闹,可郝卫华已经把钱和票全部搜出来拿走了。 至于离婚,他也动了真格的,晚上回来就带了离婚协议给施妗眉。 施妗眉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一把将协议撕了,捂着肚子骂道:“你好狠的心,我怀着孕你逼我离婚?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绝情?” “上上次你要离,郑婶儿和小嫂子都劝和,你不领情;上次我要离,郑婶儿和小嫂子还是劝和不劝离,不但帮忙要债帮我们度过难关,还隔三差五给几个孩子弄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