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邱丞惯得无法无天,连自己的大姐都敢咬,霍恬恬真的不指望邱爽会大义灭亲。 而魏通忙着翻译书籍,肯定无暇分心,他也不像是会无底线护短的人,应该是不知情的。 那么最有可能指证这事的就只有邱丞的几个姐姐。 至于孩子的姥姥,想都别想,跟邱爽一脉相承的偏心眼子。 郑长荣也是这个意思:“我今天问过漱玉了,她说不知道。怀玉是个软糯性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什么,倒是盼玉对两个姐姐发了一通脾气,说什么再给她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我估计,他们家唯一的良心就在盼玉身上了。至于弄玉,还小,看不出来是什么性子。” “漱玉这孩子应该不会知情不报啊,咱俩还救过她呢。肯定是你嘴笨不会套话。”霍恬恬嫌弃地捏了把他的鼻子,“你是不是用你在部队的那一套去审讯她们了?” “哪有,纯粹是因为我上次去找邱丞的麻烦,吓到那几个姑娘了,现在她们见到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这也能怪我?”郑长荣冤枉,他不后悔替儿子出头,要不然要他这个老子干嘛的,还不是为了给孩子撑腰的。 霍恬恬想想也对,上次郑长荣那架势就跟老虎下山要吃小绵羊似的,确实吓人。 毕竟不是谁都跟她一样,第一次见面就敢赖上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 她笑着躺下:“那明天我去问问吧,我长得和蔼可亲一点。” “臭美吧你就。”郑长荣嘴巴硬,但是身体诚实,立马跟着一起躺下,紧紧地搂着媳妇,睡觉去了。 手还不老实,叫霍恬恬拍了他好几次。 “别闹,明天办事儿呢,困死了。”霍恬恬迷迷瞪瞪地打起了哈欠。 说实在的,这么频繁的夫妻生活,确实很耗费体力,以至于两口子怎么吃也不胖。 倒也是好事,再说了,明天全家出动,只有郑长荣一个人守家,想到这些,她又不忍心把他手拿开了,随便吧,一个男人要是不对媳妇耍流氓那才是不正常呢。 两口子很快沉沉睡去。 四号院里却鸡飞狗跳。 为了那孩子吞石子的事,人家家长找上门闹了好一会儿,是魏通一直赔礼道歉,又是送钱又是送鸡蛋的,这才把人家父母哄好了。 关上门,魏通臭着脸,指责邱爽的态度有问题:“你再这么护下去,早晚这孩子要杀人放火的!” “你可盼孩子一点好吧,他才多大一点,小朋友之间互相捉弄捉弄不是正常的吗,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有跟小朋友打打闹闹?”邱爽觉得魏通小题大做,那石子又不是没取出来,而且发现得及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钱也赔了,也道歉了,还要怎么样。 魏通失望地看着这个女人:“慈母多败儿,古话不假,你不听算了,我只管好几个闺女,今后邱丞的事你别来找我,我不管了,我也没资格管!” 说完他便回书房去了,要不是人家家长闹上门,他还不知道这事,现在除了后怕,更多的是为自己感到不值。 他这些年的时间,到底是喂了狗。 他要是没有为了家庭牺牲,就凭他的学历,怎么着也得是个响当当的大学教授了吧,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连孩子的教育问题都没有发言权。 他觉得这世道挺讽刺的,家家户户离不开为家庭牺牲照顾家庭的那个人,可人人都瞧不起这样的人,觉得他们窝囊,没用,是靠另外一个人养着的。 其实只要他们狠狠心撒手不管,另外一个人只怕连上班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在这一刻,无比深刻地理解了那些“黄脸婆”的处境,今时今日的他,何尝不是一个黄脸夫呢。 一个系着围裙的,追着孩子喂饭的,洗衣洒扫没时间出去挣钱的,只能手心向上问女人拿钱的黄脸夫。 他自嘲地笑笑,关上门,只剩手里的外文书籍能理解他的委屈,他的抑郁不得志。 只剩这狭小的空间,能还给他片刻的自我。 他奋笔疾书,一直熬到半夜两点才睡觉。 出去上茅厕的时候,看到六号院二楼还亮着灯,倒是巧了,郑长荣也起来方便。 海岛还没通自来水,屋里卫生间都得到走廊这边接水用,所以他直接出来洗把手。 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在这寂静的夜晚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郑长荣迷迷瞪瞪客客气气地点了点头。 魏通在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