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吧,我在客厅等你们。”任自强懒得看他们见钱眼开的丑态,丢下一句施施然拾阶而上。 “好,好!”兄弟俩光说不动,两眼放光依旧盯着这些钱,连头都没回。 足足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布鲁克和菲尔才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腿脚发软互相搀扶着从地下室出来。累归累,两人满面笑容,美得见牙不见眼。 看来兄弟俩还是不放心,没少耗费力气查验一番。一箱子银元二百多公斤重,年轻力壮的菲尔还好说,布鲁克也不怕累折了他的老腰。 任自强笑眯眯打趣道:“布鲁克,这下该放心了吧?” 布鲁克老脸一红,搓搓手顾左右而言他,无比热忱且谄媚道:“密斯任,您看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吧?” “布鲁克,我给你看的都是真金白银,可没和你玩虚的,而且像我这样的大客户你们也不多见吧?” 看到兄弟俩点头如捣蒜,任自强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咱们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只要你有货,我今天给你说个准话,不管你有多少货,我都能吃得下,保证现钱交易,绝不赊欠。所以,布鲁克,对我这个长期且稳定的大客户,在签合同之前,我需要看到你最最真诚的诚意?” 他意思明摆着,说别的没用,我需要你最大幅度的优惠。 布鲁克和菲尔挤眉弄眼对视了一会儿,仿佛下了天大般决心说道:“密斯任,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一定会给您最大得优惠价格。这样,我在上次报价的基础上再给您优惠百分之七怎么样?” 任自强不为所动,起身手一伸送客:“布鲁克先生,等会儿我还要接待阿尔瓦洛先生,就先不留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布鲁克一听急了,菲尔在旁边更是眼色与咳嗽声连连。他们现在看到钱了,那舍得合同没敲定就走,万一中间再出现变故,他们后悔都来不及。 布鲁克腰弯得更低了,脸皱成了一个苦瓜,仿佛割肉似的,紧紧握住任自强的手哀求道:“密斯任,我再给您下浮百分之五,这已是我们最大的诚意,您总不能让我们赔钱做这笔生意吧?” 菲尔也凑上来可怜巴巴道:“是呀,密斯任,我们给您的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您可以出去随便打听,要是在津门能找到比我们还低的价钱,我菲尔以后在你面前爬着走。” 面对两个大男人狂打悲情牌,哪怕三世为人的任自强也有点招架不住。本身他虽做过销售,但不精于谈判和砍价。 他仅知道军火生意是暴利行业,但其中是怎么个暴利法却不清楚。他大致知道米国国内此刻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局面,一战后生产的军火估计都放在库房里生锈,军工厂吃饱都难。 同时,他也是办法用尽,觉得打压、抻得布鲁克兄弟够可以了。人家还是米国人,军火在人家手里,也是皇帝女儿不愁嫁的主儿,现在却被自己收拾得像乖孙子一样。 里子面子都有了,还要怎样? 老话说,人敬我一尺,我回人一丈。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再说布鲁克一家给他的感觉还不错,可谓有求必应也不为过,任自强兴不起再拿捏他们的心思。 一念至此,他勉为其难答应:“好吧,布鲁克、菲尔,那就按这个价格签合同吧,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布鲁克、菲尔如闻天籁,鸡冻的难以自持,感激涕零:“谢谢!谢谢密斯任的厚爱!以后您和您的家人,就是我们布鲁克一家最好的朋友和尊贵的客人,没有之一!” 任自强闻听此言都有些纳闷:“不就是一笔你情我愿的生意,搞得我像你们家的救世主一样,至于如此吗?” 这其中的内幕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整明白,怪不得布鲁克对这笔合同如此上心,又是送礼又是家宴,还不惜拿自己的宝贝闺女玩美人计。 原来,任自强的这笔巨额合同来得恰当时,不啻于挽救布鲁克一家于水火,说雪中送炭也不过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