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趁这姑娘发呆,去捞床尾凳上的衣裳穿。 她乖顺坐好, 仿佛丁点儿也没动过, 问那姑娘:“你在边地做什么啊?” 姑娘眼角用胭脂点了雀尾, 掀着眼皮看来时像是鸟雀振翅欲飞,道:“你想套我的身份?” 李轻婵瞬间被看穿,尴尬得想躲进地缝。 “没关系,许多人都想。”姑娘眼角眉梢都是媚态,道,“谁都知道皇帝迟迟不立新太子是还惦记着故去的人,他那几个儿子想讨好他争储君的位置,于是个个都想查出先太子的死因,不巧,我多少知道一点……” 姑娘话说到这里止住了,见屋内暗了下来,起身点了蜡烛,冲李轻婵嫣然一笑,转了话题,“无媒无婚的,你表哥就与你这么亲热,他若是真心的还好,若只把你当成一个玩物,那你可就惨了。” 李轻婵知晓她说的对,可她心里又有声音不住地反驳着,说表哥才不会那么对她,表哥又不是荀翰。 但感情的事与外人哪里说的清楚,更何况她自己都一知半解、全程被钟慕期带着走。 李轻婵嗫喏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帮你试他一下……”姑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双目发亮,快步去衣橱处取了件衣裳出来。 那衣裳薄如蚕丝,叠了两层还隐隐透着肤色,姑娘将衣服抛给李轻婵,道:“换上。” 李轻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推开那衣裳,气愤地撇开脸。 “他若是把你当个玩物,待会儿见了你穿成这样,肯定只急着与你做那图册上的事了,反正你无依无靠根本阻不了他,被他得手也是早晚的事,你就认命吧。” “但他若是真心待你,那肯定是先心疼你,绝不会在这……”姑娘在屋内扫视一眼,“在这陌生的地方与你行那事,如此一来,就是你在这段感情里占领高地了,是他被你掌控,你懂吗?” 李轻婵被她这几句话说得面红耳赤,“是他被你掌控”这几个字被心潮推着一样在心中荡来荡去,但她还是拨浪鼓一样使劲摇头,说什么都不肯。 姑娘又说了几句,见她始终不配合,翻脸道:“行,那就脱光吧。” 她上来就撕扯李轻婵衣裳,把人吓得连连哀声求饶,最终褪去中衣,裹上了那层红纱。 李轻婵从没穿过这种衣服,低眼就能看见自己若隐若现的小衣,感觉跟裸着一样,浑身都不对劲。 她抱着双膝缩在床角,双眼晃着泪光,难堪得厉害。想让钟慕期快点来救她,又怕被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若是他真的像先前亲吻时那样强硬,不顾自己反抗将自己掰开来侵犯怎么办…… 那、那她以后算什么…… 李轻婵不安着,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希望被人珍重爱惜,希望被她表哥捧着照顾,就像她身子最孱弱那段时日一样,温柔细致,处处关怀。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李轻婵抖了一抖,白着脸朝房门看去,丫鬟的声音传来:“姑娘,方公子催着问你要李小姐呢。” 李轻婵听得清楚,攥着身上纱衣咬紧了唇,力气重得将下唇咬出了血色。 “跟他说李小姐病得快死了,问他想要死人还是活人。” 姑娘打发走丫鬟,重新走回屋里,道:“看见了吧,这方延打的就是先得到你的身子,把姑娘家的名节坏了,什么不就都由着他了,你说是不是?你表哥有没有这么对过你?” 李轻婵回忆了下,确信钟慕期不曾这么对过她,他动手脚的时候是知道自己也喜欢他,而且也是避开人的,没在别人跟前让她难堪过。 只有故意吓过她,就像今日在暖阁那样。 李轻婵心中希望的火苗旺盛了些,抹去眼角泪花问:“你、你管我和我表哥之间的事情,做什么?” 姑娘叹气,“不是你表哥先诬陷我伤了他吗?我总得报复一二。” 李轻婵“哦”了下,但脸上的表情明显还是不信的,姑娘看出来了,翻了个白眼道:“你就当我心地善良,看不过眼了吧。” 两个说辞李轻婵都不信,但她也不反驳,静静窝在边角处,把那轻薄的纱衣往上叠着,妄图把自己遮得再严实一点。 姑娘瞧着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