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趁我还没见着就把蜘蛛扔了……” “听说被毒虫咬过,很快就能毒发,那是不是当时就出现了印子,阿婵一定吓坏了吧?” 李轻婵回忆了下,慢吞吞答道:“没有的,刚开始就是有点痒有点热,隔了一夜才有了印子的。” “这样啊……”冯梦皎慢慢说着,声音轻得像水面上的涟漪,“我听说后怕你被咬出问题,也特意请教了几位老大夫,大夫都说被毒虫咬了最多一刻钟时间就能毒发,怎么阿婵你的要这么久?” 她声音压着,拖着尾音暗示道:“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咬的呢,毕竟阿婵夜里睡得熟,有什么爬到床上也察觉不了……” 李轻婵被她说得茫然,“就是蜘蛛的,我表哥看得清楚,去找大夫问过了,还开了药,现在都好了的。” 冯梦皎一时无言,心想毕竟是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想不到别的上面也正常。 她深吸气,再接再厉道:“我听秋云说你那时整日昏睡,去别院时可有人照顾?也是平阳公主安排的人吗?” “不是,别院都是我表哥安排的。”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李轻婵有问必答,说得很清楚,“我表哥太忙了,经常住在别院,所以别院都是他用习惯了的人手。” “这么说来,给你看病的、照顾你起居的,--------------弋包括给你开药的等等,全都是世子安排的?”冯梦皎与她确认着,得了肯定回答,意味深长道,“世子人真好,若是荀翰那等卑鄙小人,必然要在你的药中做手脚,骗得你浑浑噩噩只能依靠他了……” 李轻婵愣住,这话与她先前的疑心有了些关联,让她的心急速跳了起来。 她抬手按住心口,让冯梦皎慌了神,“怎么了?不是已停了那药,怎么还会心口痛?” “没有……”李轻婵忙解释,“不是,没有痛。” 她咬着舌尖镇定了下,再出口的话却是:“我表哥不是荀翰那种人,他对我很好的,你不要把他想坏了……” 冯梦皎将她的神色一一收入眼中,见她面色惊疑,急切又为难,心中再次一沉,但好歹让她起了点儿疑心,那就好,不着急。 她见好就收,转口叮嘱道:“我说着玩的……只是公主与世子对你好是念着与你母亲的旧情,情谊总有尽时,该有的距离还是要保持,该有的警惕心也要有,若是碰着不明白的事情,想不懂就记下来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琢磨,总会弄明白的。” 李轻婵的心神彻底被她上一句话打乱,后面又被她问了病情,这才记起她还不知道自己自己中毒的事情。 只是这事钟慕期说过不能告知他人,连平阳公主都还瞒着……李轻婵犹豫了下,还是听钟慕期的了,顺着冯梦皎的话把毒换成了病情,将事情一一告知。 冯梦皎听得心思复杂,尤其是听见她说每次都是钟慕期带她去看大夫。 在冯梦皎心中,钟慕期已完全和荀翰是同一种人了,她甚至怀疑李轻婵病弱也是他刻意让人所为的,好借机与李轻婵亲近。 听李轻婵说完,冯梦皎挤出了个笑,轻轻抓住她的手,道:“当日你入京时,咱们说好的,等我来了就接你过来,你可还记得?” 虽然中间曲折,但最终结果与当初冯梦皎计划的一致,李轻婵在平阳公主保护下躲了数月,如今身子也好了,是该回到冯梦皎这里了。 可李轻婵心里有点犹豫…… 冯梦皎看她这样,再想昨日她与钟慕期的互动,心中一紧,低声问:“你老实和表姐说,你是舍不得平阳公主,还是舍不得你那表……” “没有,没有舍不得!”李轻婵脸热,因为方才冯梦皎对钟慕期的偏见,她不敢说与钟慕期的情谊,急忙心虚摇头。 既有血脉亲人在京中,的确不好再借住公主府,况且她还有秘密不知道该怎么与冯梦皎说,于是当即点头道:“回来的,晚上我就与姨母说,近几日就搬回来住。” 冯梦皎不敢放松,又问:“公主会放你回来吗?” 李轻婵迟疑,这母子俩一个是光明正大地蛮横,一个是暗地里强硬,要是不愿意放她走,她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的。 这时冯梦皎给她出了主意,道:“就说你爹准备年后就给你议亲,公主府毕竟有男人,怕对你名声不好。” 李轻婵不敢看她,她确实是得议亲了,钟慕期提了许多次了,就等李佲致到京城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