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气派就是不一般。倘若外门也有这般气派,那就更好了。” 天工长老强笑道:“内外门弟子资质不同,论待遇,的确有些差别……” 聂昭横他一眼:“‘有些差别’?你不用想着糊弄我,说正事。” “好、好。我这就说。” 天工长老连忙点头,“这棵附骨木,原是掌门师兄从艮洲带回,命我精心照料,用于锻造门中弟子的法器。” “附骨木与寻常魔植不同,取其枝条制成木牌,令外门弟子贴身佩戴,便能……便能寄生于他们体内,汲取灵力,滋养母体。若灵力充沛,树干上便会结出血晶,可助人疏通经络、增幅灵能,对修行大有裨益。” 不出聂昭所料,所谓的“神木牌”,其实就是吸外门普通人的血,用来供养内门有天资、有家底的人上人。 天工长老自知其罪当诛,只能拼命狡辩:“此举虽然荒唐,但我派亦有主张。” “试想,仙途漫漫,功亏一篑者十之八九,又有几人能顺利飞升?若对众弟子一视同仁,则难免徒劳靡费,以致门派衰颓。我派宽仁,传授外门弟子修行心法,取他们灵力作为报偿,本是两厢情愿之事……” 他说得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只可惜不太将外门弟子当人,听着也不太像人话。 杨眉等一干外门弟子方才死里逃生,正憋了一肚子热血和火气,当场炸开了锅,险些将他从老狗喷成热狗。 “长老此言差矣!所谓‘两厢情愿’,首先得两方知情吧?我们入门多年,神木牌吸取灵力一事,可从未听人说过啊!” “恶霸拦路打劫,谋财害命,好歹让人死个明白。再看看您呢?偷的一手好灵力,让人做了鬼都不知找谁寻仇,真是闷声发大财,厉害得很哪!” “你们、你们……” 天工长老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偏又不敢发作,嘴边两道长须颤巍巍地直打哆嗦,“碧虚湖传道授业,广布恩泽,取你们灵力的事,怎么能算偷……修仙!修仙人的事,能算偷么?” 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仙途坎坷”,什么“师恩”之类,引得众弟子都哄笑起来,大殿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再说另一边,聂昭四下里转过一圈,只见殿内空空荡荡,纤尘不染,更不见传说中的掌门踪迹,俨然一派人去楼空的景象。 她心下生疑,暗自传音向黎幽问道:“黎公子,掌门已经逃走了吗?” “不,多半还没有。” 黎幽难得有些不确定,眨巴着黑豆似的眼睛,抬起前爪搓了一把圆滚滚的脸颊。 “此地确有修士气息,只是十分微弱,好像隔着几道屏障……阿昭,你再仔细找找,附近可有通往地下的密道?” 聂昭:“密道?” 她后退两步,再次放眼环顾周遭。 这座大殿格外空旷,几乎没什么多余的家具装潢,唯有一尊数米高的重华上神像,昂首屹立在正殿中央,供人顶礼膜拜。 聂昭皱起眉头,毫无敬畏之心地走上前去,用天罚锁在神像表面敲了两敲,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响。 黎幽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阿昭,就是这里。” 这里? 听声音好像是座中空雕像,莫非密道就在其中? 聂昭招呼众人过来,向他们解释了自己的猜想,又向天工长老逼问道:“你怎么说?” 天工长老只是摇头:“掌门师兄闭关所在,唯独他一人知晓……” 聂昭:“嘁,废物。” 天工长老:“?” 你怎么一言不合就骂人呢? 叶挽风冷眼旁观,见状果断上前:“你们要找机关?退后,交我便是。” 聂昭:“啊?等等,你这是要……” 叶挽风:“喝!” 只见寒光一闪,青锋飞掠,叶挽风握剑在手,一剑削飞了重华上神的头! 重华上神也是一头白发(据说是丧偶后一夜白头),那颗白花花、硬邦邦的人头被剑风带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落进了天工长老怀里。 天工长老:“!!!” 他一时间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搁,却见叶挽风毫无心理障碍,一跃登上神像肩头,从脖颈的缺口向里看去: “道友,这神像中的确别有洞天。若想进入,或要将其整个推翻……” “既然如此,那我——” 聂昭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后那些外门弟子便来了劲头,好像煮开的沸水一般,争先恐后涌上前来: “要推神像?太好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重华神君高高在上,倘若当真将我们看在眼里,又怎会放任碧虚湖为所欲为?可见拜他也没用,推了推了!” “神仙大姐,你一定累了吧?你歇着,歇着!这点小事,交给我们就好!” 聂昭:“……神仙大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