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爹说,我打小就被金尊玉贵地娇养着,得了家族的好处,自然要为家族牺牲。如今魏家势大,魏家家主指名要我嫁过去,我不能……” 这份迟疑也在聂昭意料之中,暮雪尘早已(和狗一同)默默排练过几百回,立刻不假思索地背答案: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断没有要你以身相抵的道理。你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妨将这些年的吃穿用度折个价,将来挣钱寄回去不就好了?” 楚小姐:“啊?” 楚小姐:“……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格局打开.jpg 聂昭本没指望轻易说服楚小姐——若她不愿离开,他们还能搬出plan b——不想这楚小姐也是个妙人,何止一点就通,根本是一点就打通了奇经八脉,还能举一反三,反过来缠着暮雪尘问东问西: “红尘渡我听说过,是乾洲最大的仙门对吧?近百年来八荒大地只有数人飞升,红尘渡的阮掌门就是其中之一,我可崇拜她了!现任掌门是她师妹吧?我想去我想去!这位小师兄,我们入门试炼难不难?内容是什么?能透露一下吗?对了对了,入门以后要怎么赚灵石?是不是要出门采灵草、打妖兽?我从来没去过,一定很有意思!” 暮雪尘:“……” 这怎么回答,剧本上没写啊! ……不过,有人唤他一声“小师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总而言之——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楚小姐果断乘上狗拉雪橇,在阿拉斯加的护送下,开开心心踏上了远赴乾洲求学之路。 能让亲生女儿毫无留恋、避之不及,楚家家主又是个什么牛马,从中可见一斑。 顺便一提,聂昭之所以派阿拉斯加护送楚小姐离开,是因为在需要隐忍演戏的场合,这位东风大哥总是一万年如一日的派不上用场,动不动就冲出来指着对面骂脏话。 而这一场戏,最不可或缺的就是“隐忍”。 其中最需要隐忍的,就是聂昭本人。 大婚当日,她精心伪装成楚小姐模样,捱过楚家家主滔滔不绝、唾沫横飞、起码一个时辰的爹味说教后,终于获准回房梳妆,准备登上前往魏家的花轿。 “真他爹的——烦死了!” 聂昭在暮雪尘和狗面前向来不加掩饰,板着一张脸坐在雕花镜前,一边任人打扮,一边在内心骂骂咧咧,将魏楚两家祠堂里的牌位都骂了个遍。 接下来又是一个多时辰,众侍女在她脸上一通洗刷刷,不知刷了几层胭脂、几坨香粉,又跟插花似的插上一大堆花钿、发簪、步摇之类,分量少说也有一两斤,直将她的脑袋打扮得像个珠宝展示架。 聂昭亲身体验了一番古代婚俗,大大满足了好奇心,同时又忍不住抱怨仪式繁琐冗长,不知浪费了多少工作时间。 待到坐上花轿那一刻,她只觉得脖子和脸颊都发酸发麻,满头珠翠和脂粉颤巍巍直往下掉,整张脸几乎不像是她自己的。 哦,不对。 现在她变成了楚小姐,这本来就不是她的脸。 那没事了。 与此同时—— “我要的人还没到吗?听不懂人话是吧?还不快去!今儿我可是新郎官,凡事都由我说了算!” “对,我要你们把新买的姑娘都送来,没调教好的也要!我就喜欢青涩的!让她们都过来伺候我!” 魏家大宅门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魏公子(鬼知道他是几公子,懒得数了)房中,新郎官本人被捆成一团塞进黄金屋里,变成他模样的黎幽跳着脚指天骂地,胡搅蛮缠,将侍从们支使得团团乱转,活脱脱就是一个眼高于顶、头脑空空的铁废物。 不得不说,他表演得十分还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