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把鬼头刀横在前面,只有在黑夜才能指引咱们,去找无头煞。 白日或者即将天明的时候,这把刀的煞气就会变弱。 路漫漫低头,果然现在刀身只有稀薄的煞气,同普通的刀没有什么区别。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找了个木墩坐下,不走了。说完,又侧身留给楚净川一半,手拍了拍:师兄,歇会儿。 楚净川不动,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无语,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却见路漫漫摆了摆手,道,知道了,又要说娇气。 不是,楚净川缓声说,你可以多休息一会。说完,他目光浅浅扫过,等我一会,别乱动。 路漫漫:哎? 一会儿功夫,那熟悉的白衣又出现视线里。阳光这会儿西斜,明暗交错,轻描淡写的为他勾了道金边,他剑和刀都背在身后,手中兜着一捧东西。 路漫漫烦躁的眯了眯眼,忽然觉得那阳光好晃眼。 这么远,他有点看不清楚净川的脸。 直到楚净川走到他身侧,他才醒神,他笑了一下,挑了一个青色的果子:师兄,这是给我的吗? 楚净川看他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吃都吃了。 还用问? 我小时候也经常吃这种果子,路漫漫又咬了一口,吃高兴了,话也多了,那时候没东西吃,全靠这种树上的野果活命。 没东西吃?楚净川看着路漫漫的眸子似乎暗淡了一下,他皱眉道,你爹娘 他想问,你父母呢,但又怕路漫漫和他一样,都是孤儿。 爹娘,提到这个称呼,路漫漫似乎愣了一下,他们太忙了,没时间管我,我一年也见不到他们几次。 楚净川沉默了,总算知道路漫漫身体不好的原因了。 他走过去,手在路漫漫背上停住,最终在肩膀上拍了两下。 路漫漫: 这么一耽误下来,已经日沉西山了。 师兄,路漫漫道,鬼头刀 楚净川扭头,把刀从背上取了下来,煞气开始重新聚集,并且越来越黑。 路漫漫看着煞气汇聚的方向,道:是西南。 原本还需要再找一会,结果路漫漫一不小心崴了脚,楚净川为了抓他,两个人一同滚到一个山洞内。 洞内一片漆黑,楚净川捏了一个火决,虽有些模糊,但大致能看清洞内景象。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石洞。 或者说是一间房间更贴切。 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个烛台,书卷。 路漫漫咦了一声,惊奇道:这里还有人住?难道是你上次提的鹤莲君? 应该不是,楚净川走了过去,在桌子上抹了一把,桌子上并没有灰,很显然主人要不就是离开不久,要不就是还在居住。 这话就有点吓人了。 楚净川捏了个火决,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燃。 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面前的景物丝毫不差展露两人面前。 尤其是床上躺着的那个无头人格外明显。 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此刻一动不动。身上虽然有煞气环绕,看上去却格外老实。 这个石洞是无头煞的? 两人对视一眼,又转头看向无头煞。只是目光碰到他的那一瞬,倏然狂风肆虐,桌子上火苗摇曳了几下,倏然灭了,背上的鬼头刀徒然暴动。 那刀疯狂的震动着身子,像是发出哀鸣,格外壮烈。 两人紧皱眉头,被刀震得耳朵疼,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倏然一变,石洞慢慢褪去,消失,树木拔地而起。 嘶吼声,马蹄声塞了一耳。 四周,穿着战服的士兵相继出现,厮杀中,血流成河。 路漫漫木着脸,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楚净川脸也瘫道:静心,这是煞气所形成的虚景,都是假的。 煞气最浓厚的时候,周围人可能会被煞气侵蚀,被拉入受煞之人的潜意识之中。 当然,这也是解煞的最好的时间。 他这话刚说完,仿佛是为了映照什么,耳边倏然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 一片厮杀中,这叫声尤为刺耳。 不是牧芸瑾又是谁。 牧芸瑾那个小傻子脚踩在不远处的枯枝上,死命抱着大树,哭的撕心裂肺。他涕泗横流看着这方,师兄,救命啊。 路漫漫道:这也是假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