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护卫走出房门,手上已经空无一物。 待人离开,两人相继推门而入,宁隐施法扬起一簇冥火,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柴房。 真有他的,居然把藏宝图放在柴房里。季江嗤笑一声,这位石大公子真是个人才。 宁隐环顾四周,这柴房当中可藏的地方不多,劈柴被成捆的堆在墙边,门后放了一只大水缸,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他抬起头往房梁上一瞧,眼神稍变,季江已然纵身跃起,将盒子取了下来,转手交到他手上。 这石公子藏东西的角度过于刁钻。 宁隐展开藏宝图,仔细端详,上面的图案九曲十八弯,倒像是一座迷宫。 季江在旁盯了半天未看出个所以然,不由喃喃自语,这是何处? 宁隐拈了拈羊皮卷,忽然顿住,随即将羊皮卷置于冥火上,不过片刻功夫,右下角映出两行极小的字。两人同时凑近细瞧,只见上面写的是四句诗文。 朝华梦引弹玉琴, 夕城烟月觅知音。 风烛残年恩情尽, 云转青回少年吟。 宁隐盯着诗文,眉宇轻蹙,这四句诗怎么看都不像是宝藏提示,倒像是在追忆往昔。 冥火一经移开,两行小字顷刻消失。 这时,屋外忽然有光亮靠近。宁隐忙熄了火光,将藏宝图放回锦盒中。 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来人正是方才护送藏宝图的护卫。他提着一盏灯笼照向房梁,见锦盒还在,松了口气。 奇怪,刚才明明看见柴房里有影子。 护卫提着灯笼到处照,一步一步走向门后的大水缸。 两人头顶木盖屏息以待,自脖颈以下都浸在刺骨的冷水里。 一片漆黑中,彼此的呼吸成了唯一的暖意。 离水缸尚有一步之遥时,护卫突然停下,转过身去爬柴火堆,进而跳上房梁够锦盒。 还好,没有丢,这颗脑袋算是保住了。 那边护卫磨磨蹭蹭就是不走,这边两人在水缸里已经泡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宁隐轻轻呼出一口寒气,就在这时,身边人忽然倾身将他环住。愣神之际,季江就像是一只暖炉,贴在他身上,源源不断的输送热气。 对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侧,圈在腰际的双臂揽的更紧。宁隐屏住呼吸,长睫微颤,不敢有大的动作。 终于等到护卫离开了柴房,宁隐一手掀开木盖,这才让呼吸顺畅些。 小鬼,快把内力收了。 这小子催动内力替他暖身,简直就是自损行径。 季江收起内力,乖巧应道,宁前辈不冷了就好,我去把藏宝图取下来。 宁隐抬手将他拦下,不必,图丢了会引怀疑,我们暂且回去。 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回到客栈时,尚不过三更天,季江把两人的衣服搭在屏风上,转头拿了手炉塞进宁隐的被褥中。 宁隐抬头瞧他一眼,匆忙移开视线,你披件衣服,别受了凉。 季江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我不会着凉的。 正说着,一个响亮的喷嚏让屋里顿时陷入寂静。 季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打紧,就是打个喷嚏而已。 你快回房去围上被子。 季江面露难色,我这样出门就算是隔壁,万一被人撞见也不太好吧。 宁隐始终未瞧他,掀开另一端被角,还不上来。 季江闻言如泥鳅一样,翻身上榻,钻进被窝,一气呵成。 宁前辈,我今晚就在这凑合一宿,可以吗?季江缩在床尾,轻声问道,见宁隐未回答,忙加一句,我不占地,就在这挺好。 宁隐头也不回的拍拍身侧,躺里面。 是。 季江翻到里侧,床榻不算宽敞,两人近在咫尺,稍有动作就会碰到。季江规规矩矩躺着,半点不敢妄动。 虽是深夜,季江倚靠在床头,毫无睡意。他刻意忽略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寻思着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抬手拈了一丝灵力,外间的笔墨纸砚转瞬飞至跟前。 这么晚了,宁前辈要作画? 宣纸浮于半空,宁隐执起笔,下笔犹如行云流水。 季江睁大了眼睛瞧着,越到后面越是震惊。 这是藏宝图? 宁隐落下最后一笔,从地图到诗文,一笔不差,简直就像临摹的一样。 季江看向身侧人,眸子闪着光亮,惊诧道,宁前辈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