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错觉。 众人敬酒之后都安分做好,埋头与美酒佳肴奋战,把时间留给他们二人。 季江突然拉住他,带他往弟子后院走。 宁隐知道自己进的是季江的卧房,可见到里面的陈设,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 红烛高台,红绸帐幔,连榻上的背面儿,软枕都是喜庆的红色。 宁隐回头一瞧,窗子上不知何时被贴了喜字,像是怕不够红火,地上铺了一层粉红花瓣,由门口一直延伸至床榻。 到现在他哪里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阿隐,我们可都说好了,回来就办婚礼。可能是仓促了些,我知你不想贪热闹,就没有请山外的人来。 宁隐被身后人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千年沉潭有了涟漪。 阿隐,你看,今天也算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了。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可不能不负责。 季江瞧了眼桌上的酒壶,我说要娶你了吗? 季江抿唇笑笑,给两人满上酒,嫁娶都行,反正我们生死契都签下了。 宁隐睨他一眼,终究是在他殷切的视线中喝了交杯酒。 刚放下酒杯,手就被人握住,紧接着,手腕上多了一只金镯。 宁隐盯着自己手腕儿看,这东西什么时侯买的? 我亲手打造的。 宁隐摸了摸镯身,确实灵力充沛,看来炼化些日子了。 季江抬起手臂,宽大的袖袍往后退去,露出腕子上的金镯。 我炼了一对。 为什么要炼镯子?做玉佩不是更省事? 季江从后轻轻环住宁隐的肩,与他十指交缠,寓意就是我套住你了。 宁隐听出他的小心思,默念一声幼稚。 金镯里面刻了一行小字,他的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不用想,季江手上的那只定然也刻了下半句。 偏院里,清源派师徒算是难得放纵一次,即便大声喧哗,酒气熏天,也没有人会被责罚。 而全清源派内,唯有季江房内熄了红烛,红衣与花瓣混在一处,被丢在地上,无人关心。 轻幔滑落,人影缓动,声息不止,如琴瑟和鸣,胜过满院花色。 次日宁隐醒来的时候,是被散落进来的阳光晃了眼。 他茫然了片刻,刚一起身,便皱了眉头,重新躺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宁隐叹了声气,转头一瞧,不见罪魁祸首,再仔细看,就见被子隆起一个包。 宁隐扯了下被角,里面的人抓着被子不松手,愣是一点没扯下来。 季江。 一开口,宁隐才惊觉自己嗓子哑的不得了。 躲在被子里的人突然冒了头,满脸通红,像是被上锅蒸了。 宁隐一阵无奈,明明被上的人是他,为什么是这家伙一脸娇羞? 季江也顾不上羞赧,手脚麻利的倒来水,扶宁隐起来,喂了水之后便跟旁边直勾勾的盯着人不动了。 阿隐,你季江眨了眨眼,是不是不舒服? 宁隐不太想费力气说话,于是点点头,当做回答。 他果然低估了年前方刚,差点把他这老骨头折腾散了。 我以后一定不一夜唔 季江连手指都懒得动,可不能不动,他知道稍微晚一点,季江一定能说出让他吐血的话,于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捂住他的嘴。 你再多说一句,就没有以后了。 季江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了,随即把手拉下来,攥在自己掌心里,细细摩挲,不多时憨笑出声。 笑什么呢? 季江倾身把人往怀里揽了揽,阿隐还是落在我这口铁锅里了。 宁隐轻笑一声,是,你这口铁锅还要负责给我煮香果米浆。 我煮完了,凤梨酥,米浆,都有。 合着他早就起了,吃的都做完了还回床上跟他捉迷藏。 宁隐抬眼,瞧见季江已然染红的耳根,打趣道,你还知道害羞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