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自己说的话,这奕世子妃怀着身孕还赶到这里来,也算是不容易了,心中原本对她的不满也消下去了些。 听了定远侯的来意之后,谢安澜道:“侯爷不必着急,这个时候还没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一天的时间怎么也足够了。他们这个时候肯定是闯过了机关,已经见到了陶神医。陶神医给我解过毒,他的规矩我知道,一旦见到他之后,就不能在跟谷外通消息了。当初我也是被关在谷中许久,一封信都没有送出去过。所以,这个时候还没消息是好事。” 定远侯闻言心中难免一喜,但随即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可万一他们要是……”要是因为没闯过机关,出事了,所以没办法回来呢? “风胥的武功如何,想必侯爷您是知道的。我的那几个手下也都是顶尖的,就算再怎么样,他们也不可能全都出了事。所以,侯爷您尽可放宽心。”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佐证这个好消息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这一夜过后,翌日的早晨,欢颜忽然不舒服起来,浑身烫,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种感觉,欢颜太熟悉了,这也就意味着齐云舒躲过了左腿上的又一伤,他应该是已经顺利见到陶神医了。 谢安澜找的大夫还在路上赶着,只能先找当地的大夫来给欢颜看看。欢颜心里却明白,自己这状况,无论什么大夫来都是没用的,只能靠自己挺过去。 以前倒还好,她不怕,但如今还有腹中的孩子,她心里就有些没底了。 “欢颜……”谢安澜在欢颜的耳边唤她。 欢颜虚弱一笑,“放心,我还听得到。” 这一次可比自己第一次救安澜的时候,情况要好得多,那个时候自己都神志不清了,琼儿和凌姨一直叫自己,自己都听不到,这次自己倒是很清醒。 欢颜病倒之后,定远侯和定远侯夫人也来看过好几次。两个人心里想着,这奕世子怀着身孕病倒,估计是跟赶着过来这里有关系,长途漫漫的,一个刚怀了身孕的女子也难怪。但愿这奕世子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情,否则,只怕他们儿子就算治好了腿出来,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欢颜虽然病着,却也坚持每日都按时喝补汤补药,就算没胃口,也赢往嘴里塞饭菜,细嚼慢咽地吃了,不仅不比平日里吃得少,反而还多了。 若是她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还有肚子的孩子,就算再怎么样,饭也得坚持吃。 看着欢颜这般坚强地苦苦支撑的样子,谢安澜心中酸涩得很,他抱着欢颜喃喃道:“我真希望你没那个特殊的能力。”若是如此,欢颜也不用替旁人受过。 欢颜勾起嘴角,“我若是没这个特殊的能力,只怕我们两个最多也只是擦肩而过,怎么可能成为夫妻?” 若是自己不能看出当初安澜有危险的话,自己当时正因为收到母亲送来的一对玉镯而心事重重,哪里会注意到他。而在他而言,自己也不过是偶然遇到的一个路人,在同一个亭子里歇过片刻,然后从此后再无交集。 是日,谢安澜找来的大夫终于到了,又是熏药,又是行针的,折腾了一天,欢颜身上还真没那么烫了。 那大夫坐在欢颜的床边给她诊脉,看他将手收回,欢颜问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她知道自己没事,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