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颢行至床榻边,亲手端起了瘦肉粥,在床沿边落座,耐心道:“很快你就能知道一切,等到为兄办完手上的几桩事,为兄就解释给你听。” 晓芙只觉得眼前的兄长无比陌生。 这五年过去,兄长彻底变了。 晓芙看着他,质问:“办完什么事?是杀人么?兄长可否告诉我,你打算再杀多少人?” 沈颢的手一顿,语气近乎苛求:“芙儿,莫要这样看着我,也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么?” 兄长坏么? 就是全天下的人都认为兄长是个恶人,晓芙也没有那个资格。 是兄长救了她,将她养大,教她一身本事。 可兄长也杀了她的亲生父亲与亲哥哥。 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兄长。 就像是自己的左手伤了自己的右手,最疼的只有她。 晓芙哭了,也近乎哀求:“兄长,你说说看,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啊?!我该怎么办?兄长杀了我的父兄……” 她哭相痛苦,难描难画。 沈颢懂她,也正因为懂得,所以他才内疚。 可是不杀不行啊。 沈颢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眼底一片猩红:“芙儿,我没得选择……你要信我。” 他放不下那样的仇恨。每晚一闭眼,都是至亲满是血的脸。 此生……无路可选…… 他本该孑然一身的。 如此,就不会有任何牵绊。 后来有了晓芙,他五年前试着放开过,他以为教会了晓芙一切,就能让她自力更生,至少不会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可谁又能想到晓芙竟是那样的身世。 一切都是天意!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晓芙一直在哭,是那种抽气的哭,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一边哭一边摇头。 她不信他。 沈颢怕她彻底离开,眼下已无法继续骗下去了,“芙儿听话,把晚饭吃了,以后就待在我身边。” 晓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是要囚禁我么?” 沈颢受不了晓芙戒备的眼神,他们以前是那么好…… 沈颢喉结滚了滚:“我很快就启程去边陲,届时你随我一道过去,你与太子的婚事……莫要再想了,我不会让你嫁给太子。” “为什么?”晓芙又问。 沈颢突然苦笑了两声,定定地看着晓芙:“为什么?芙儿,你那么聪明,难道到了现在都没看出来么?我为何不允许你嫁给太子?你是不是忘了幼时说过的话了?” 晓芙怔然。 沈颢无疑是失落的,他自己养大的女孩儿,他没法拱手送出去。 沈颢又笑了笑,笑容苦涩:“你不记得了?可是我记着。芙儿曾说过,等到长大了,就嫁给哥哥。” 晓芙还在怔然。 沈颢这一刻终于明白,在晓芙心目中,他只是一个兄长,她对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幼时戏言,也只是戏言罢了。 “呵呵……芙儿,你真是伤了哥哥的心了。不过没关心,过不了多久,你我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了,太子也不例外。” 晓芙从榻上下来,外面天色已黑,她昏睡了太久,已经外出了一整日了。 再不回去,只怕母亲会着急。 沈颢摁住了她的肩膀:“芙儿,你还不明白么?我是不会再放开你了。” 晓芙蹙着秀眉,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兄长才是她应该防备之人! 晓芙态度决绝:“我要回家!” 沈颢不希望晓芙有其他依靠。 以前,他们彼此只能依靠彼此。 而今,晓芙明显不再需要他了。 沈颢轻笑:“我身边就是你的家。” 晓芙又反抗,这一次是来真的了,可她刚刚下榻,正要往外跑,沈颢长臂一伸,圈住了她的/细/腰/,直接将人提了起来。 晓芙双足离地,她四处乱踢,但又岂会是沈颢的对手? 她又被沈颢重新摁在了榻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