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远对他那样好,不计较任何成本的对他那样好,完全是因为他们是亲生父子。 靳融不停地深呼吸,可他还是觉得无法相信。 “宋念远在哪?你肯定还是和他有联系的对不对?” “是啊。”靳融无神地说,“他想带我走,永远的离开你。” “他休想!他在哪里?!” “所以你现在又看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你怀了方意辙的孩子,又要缅怀前任?你心这么大,能装这么多人?” “混账东西!”靳时苑情急之下打了他一巴掌,“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就是不懂你!”靳融狠狠说,“我完全不懂你!所以你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你不懂的事情多着去了,你懂什么?” 靳融想走了。 如果再在靳时苑身边多待一秒,也许会把他给逼疯。 出门的时候靳时苑还是质问他去哪里,但靳融没有回答。他轻轻带上了大门,出单元楼的时候,外头月亮正好,夜间有淡淡凉风袭来。 景色真美啊,有风有月,还有晚上出来遛狗的小情侣。这些美好的生活,似乎都跟靳融无关。他好像很久都没有为家里这些破事焦虑了,现在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无数的事情堆在他的心里,比原先还要糟糕。 靳融像被掏空了灵魂,都忘了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了。总之一到家,他连灯都不知道开,坐在沙发上沉思。 不知道沉思什么,但他透过月光看见茶几上放了一把水果刀,盯久了,他就萌生出一点心思。 靳融想伸手拿刀,可他听见了门锁的声音。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急促又荒唐。 “融融?”蒋易开了门,他在黑暗里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靳融,无奈道,“怎么不开灯呢,乖乖。” 靳融望他,怔怔的,没有言语。 “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的呢。”蒋易提着一箱酸奶,挺得意的,“我妈给我买了一箱酸奶!我想着你不是挺喜欢这个口味的嘛,怕明天忘了,就今天先放你这儿。” 靳融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看见蒋易的那一刻,眼里就已经酝酿泪水了。 “你手怎么了?”蒋易赶紧把牛奶放下,“流血你都看不见啊?糊里糊涂的。碘伏在哪?” “蒋老师。”靳融鼻子好酸,“我好想你。” “我在呢。”蒋易拿了碘伏过来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乍一眼看就皱眉头,“伤成这样,谁给弄的?” 靳融不回答,他只是说:“我想抱。” “抱抱抱抱,”蒋易俯身和他拥抱,还拍着他的后背哄,“谁欺负你啦?告诉我,我揍他去。” “没有人欺负我。”靳融说。 没有人欺负我……从来都是没有人。 蒋易把他拥在怀里,一边故意五音不全地唱歌逗他笑,一边给他上碘伏。他这个伤口不太深,就是流血,用点碘伏应该能行。 “疼就叫出来,这回可以不man。”蒋易说。 “不疼。” 再疼能有被咬的时候疼吗? 可是上药还是很疼的,就跟打针一样。靳融怕得躲在蒋易怀里,一边忍着疼,一边流眼泪。 也不是疼得流的,是因为委屈。这委屈他不知道找谁说,找蒋易也不行。他不想蒋易知道家里这点丑事,说不出口。 他害怕蒋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