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年少时一样,每天都要问,而蒋易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回答:“爱。” 恍惚间,他们都像是回到了过去,没人提起那五年的空白,也没人反驳。 蒋易手背摸了一下他的脸,说道:“爱。” 靳融扑上去抱他,有眼泪决堤:“对不起,蒋易。我其实是一个很没有担当的人,不像你,你这么坚定。等我回来,我就跟你坦白,我什么都不瞒着你了,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好。”蒋易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瞒着自己,也许是手腕上那两道像割腕的疤,又或许是他要分手的真正理由。 蒋易似乎能猜到,却又不敢去猜。他想听靳融自己来解释,好好说说当年那些事情。 要登机了,靳融不舍地和蒋易告别,他穿梭在偌大的候车厅,越过所有的人群,回头一眼就能看见蒋易。他挥着手臂和蒋易说再见,一点两点泪花涌在眼里。 等他回来了,他就要告诉蒋易,其实他是个病人,他有过很严重的抑郁症。如果蒋易可以接受,那他也无愧此生了。 他也不完全要靠蒋易照顾的,只要他能在自己身边,他可以学会独立。 在飞机上,他打开了自己写了五年的备忘录,一条又一条的发泄、遗书、痛苦的回忆。他打开给蒋易得那封信,他写过:我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让你快乐过。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是我选择不要快乐的,要怪就怪我。 靳融下飞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蒋易,他做什么都要告诉蒋易。他说新加坡的天气很好,不过差点东西。蒋易问道:“差什么呢?” “还差你。” 蒋易在电话那头笑出声了:“那我马上飞到新加坡找你好不好?” “真的吗?”靳融认真起来,“真的会来吗?” “骗你的。”蒋易及时说,“这次去不了了。下次你再有比赛,我会来的。” 靳融满意地说:“好啊,那下次。” 他躺在酒店的床上发呆,望天花板,听蒋易边写论文边嘟囔、埋怨,又或者唱歌。蒋易唱歌像蚊子叫,嗡嗡的,还跑调。 可是靳融就很爱听,听到一半还困了,打哈欠问他:“什么时候睡觉?” 蒋易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随口一答:“很晚呢,我先哄你睡。” 他没办法分心讲故事,只好唱摇篮曲,唱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我干吗哄你睡觉?”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靳融困倦地说。 “才不是呢。”蒋易如此说道,但还是继续唱歌。到那边再无声响了,悄咪咪问一句,“睡了没?” 靳融哼一声:“没睡,要你承认是我男朋友才睡。” “赶紧睡吧你,二十好几的人还撒娇呢,天天就知道诓我。” 靳融笑起来,好一会儿,他才说:“好爱你,你爱不爱我啊?” “这个回答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有。” 蒋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靳融满意地笑起来:“我每天都说五百遍爱你,我每天都很爱你。” 比赛比了半个月,等一切落幕时,已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了。 前几天方卓见发消息给他,是说靳时苑和方意辙要在十一月中旬举办婚礼,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他来。 靳融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坐在窗前发呆。新加坡的景色与国内还是不同,虽是一个月亮,但好像换了个方向看,那月亮就不一样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