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快些?小叶子她——” “不许再喊这两字!”萧晏转身箍住她两颊,咬牙道,“别得寸进尺,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 * “阿——” 到底没再唤出,叶照满头大汗从榻上起身,环顾周遭场景,神思慢慢回笼。 此处是霍氏设在北境沙漠之地的暗子营,今朝是昌平二十七年。同前世无异,距七岁那年,她因一身清奇的根骨,被霍靖从青楼捡回密训,已经十年了。 梦中言语,是暗子的大忌。 她控制不住自己梦魇,然多年暗子营特训,止住话语自不在话下。何况那两个字无论在何地,都不该在她的口中吐出。 叶照深吸口气,已然没有睡意,只抱膝埋下了头。 梦中后事,重新在眼前浮现开来。 她在等了一个月后,终于失去了耐性,在那个暴雨如注的夜里,偷走了沧州的城防图。 萧晏亲笔绘制,盖着他的紫绶金印。 以此从霍靖手中换回了女儿。 也因如此,沧州城破,萧晏战死,被悬尸城楼。 可是那张图,明明她仿萧晏笔迹改过部分细节,如何沧州城会兵败如山倒? 来此的头一年,她便在残酷的训练里,记起了前生诸事。 十年来,她无数次在梦中看见他最后的模样,总是满怀愧疚又窒闷疼痛。 不管她是否更改原图,城破人亡终是因她而起。 她为了孩子断送萧晏性命,最后又为夺他尸身死在战场上,丢下了年仅三岁的女儿。 那错乱又荒谬的一生,她终究谁也对不起! “阿照!” 有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叶照的心缩了缩。她知晓是谁,只控着心绪抬起头来。 “是不是内息不畅?不若歇两日再往洛阳去。” 来人便是霍靖。 重来一世,她依旧先遇霍靖,依旧做了他手中最好的一把刀。 他伸手给她拭汗,指腹在她眼角细细摩挲,慢慢划过她后脑,将她按入怀中。 “阿照——”哑声的嗓音中目的性已经十分明显,炙热气息喷薄在叶照耳畔。 终于,一手扯开了她亵衣襟口。 “小侯爷!”叶照带着前世的憎恨和今生的厌恶,拦下他,平静开口,“若是如此,属下便入不了秦王府。” “无法,为您效命了。”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啦…… 这本甜虐参半,依旧破镜重圆。 第2章 、初遇 霍靖扯在叶照衣襟的手有了两分松动,随着面前人愈发谦卑诚挚的眸光,终于缓缓松开,整个人往后挪了挪。 屋中短暂的静默,三月日头慢慢升高,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叶照拢了拢微敞的襟口,如玉皎洁的面颊泛起一层绯红,低声问,“小侯爷,可否容妾身更衣?” 十七岁的少女,已经出落的格外美丽。 三千乌发如同一匹光滑的绸缎铺在背脊,鬓边两缕因薄汗黏湿而稍显凌乱,如扇长睫在日光抚照中投下小片阴影,衬得一张面庞愈发瓷白透明。 黑与白分明又极致的交错辉映里,如同极简的底色,衬托着左边眼角下一颗泪痣,将整个人焕出别样的风情与妩媚,凄迷又昳丽。 加上此刻这杏眸低垂里了的一声“妾身”,霍靖勉励克制想要再度拥人入怀的冲动。只从一旁妆台上拣来螺笔,点了金粉朱砂,顺着那颗泪痣细细描摹,须臾在风流楚楚的眼尾下绘出一朵盛世牡丹。 叶照抬眸,露出眼中温柔情致,“妾身谢过郎君。” “郎君”二字入耳,霍靖点在她泪痣的手顿了顿,一腔血液涌入指腹,升高了温度。 叶照的笑浓丽一分,杏眼轻阖,横波入鬓。 这一刻正值日光高耀,清风拂面。 “小侯爷,可觉得属下学有所成?”叶照退开半寸,只从霍靖手中接来螺笔,转眼在指间折断。 待霍靖回神,以赤金为甲,宝石点缀的螺笔已经在叶照手中化为齑粉。叶照肃了眉目,敛去情媚,下榻至盥洗处,在铜盆中洗净双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