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行宫,萧昶自然便靠近了徐林墨。 心有戚戚道,“索性父皇还算公平,给七弟提了杨顺职位,然到底盐铁司之位更高,尚有大人掌着,还在我们手中,这厢没亏。” 徐林墨拱手而笑,并未多言,只目送楚王远去。 回望行宫深处,想着被皇帝留下的秦王,徐墨林不由低叹了一声。 时值傍晚时分,徐淑妃出来散步闲游。 兄妹二人堪堪撞上。 “臣拜见淑妃娘娘。”徐林墨拱手致礼。 “免礼。”淑妃退了侍者,只就着贴身婢女的手同自己兄长一道走着。 “兄长何故叹气?” 难得胞妹声色平平,不夹枪带棍,徐墨林便也话多了些。 道是自己兼任了盐铁司一职。 徐淑妃眼风睨了他一瞬,仕途高升本是好事,且是掌管财政的老本行,如此愁容现、叹气出,想来另有内情。 果然,待徐林墨将今日紫英殿政事道出,徐溪书便冷哼了一声。 户部添了个可掌实权的右侍郎,推过原本的尚书去兼任盐铁司,然上任盐铁司荀江虽卧病在榻,可一派门人尚在。 这不明摆着挑拨荀氏和徐氏,灭的是还是楚王的后盾。 便是徐林墨此刻一心打理盐铁事宜,拢聚荀氏一心,但这厢精力挪去,户部上位的侍郎可不就顺势而上吗? 秦王殿下算盘打得毕波响,当真是只赚不亏的买卖。 然草包萧昶还在叩谢天恩。 怪不得徐林墨要仰天长叹。 秦王殿下若无一身顽疾,十个楚王也不够他拿捏的。 “那你可提醒着楚王,给他分析明了了,现下局势不乐观。”淑妃望着远处渐落的日头,顿下步来。 “荀茂一死,荀江又倒,若给殿下彻底分析清楚了,依他那火爆性子,指不定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且缓缓吧。” 徐淑妃这日终于正眼看了会自个兄长,尽量平和道,“兄长可是后悔了。” 徐林墨点头,“怕是择错人了。” 话音落下,徐淑妃精描细绘的一副明艳容颜,顿时收起了难得对其兄露出的三分笑意,冷着脸道,“你果然这般执迷不语,至今所想竟是选错了人!” “徐家世代清流,从前朝至今朝,百年不涉党|争,唯有四字,乃为国为民矣。兄长何必如此执念?” “就是因为先祖不争,我徐氏百年来,一直在洛阳名门中,不过中流尔,挤不进至尊的世家门阀之列。为兄我为家族搏一搏,为后嗣子孙垫一垫,何错之有?” “若非娘娘多年无所出,臣何至于择他人辅佐之!” “冥顽不灵。”徐淑妃拂袖离去。 “三妹!”徐林墨追上两步,顿一顿,终是开了口,“你一贯聪慧,可能想法子劝霍侯出山归朝?” 霍侯,霍亭安。 霍靖与霍青容之生父。 十数年前,因发妻亡故,心灰意冷,遂辞官避世,不理朝政多年矣。 “你在想什么?”徐溪书彻底被气笑了,“他合该去地底下陪阿姐,还想回朝中出将入相。莫说他自个没脸,若是回来,我便第一个不依。” “子虚乌有的事,你何必……” “我没说他谋害阿姐,但是阿姐健健康康一副身子,稳妥顺当的胎像,莫名其妙难产而亡,他总是难辞其咎!” 论到早逝的徐家长女,侯府主母,徐淑妃眼眶忽的红了两圈,再不欲同兄长多言,只抬步离去。 然走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压声道,“阿姐一点血脉,青容我已将她嫁了,虽是远了些,但总比待在这是非之地强。” “剩得子康,他为儿郎,需承爵衍嗣,撑霍家门庭,我尚管不了他。但你少让他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离天家的皇子皇孙都远些。” 霍子康,便是霍小侯爷,霍靖。 徐林墨闻言,不置可否。 眼下,洛阳高门皆知,霍氏定北侯一门独善其身,霍小侯爷只承爵,连个官职都没有。 同秦王殿下私下交好,也是陛下所乐意见的。 且障眼法罢了。 霍小侯爷,根本是楚王的幕僚。 这徐淑妃身在宫闱,一开口竟是直指要害。 然徐林墨却甚觉荒唐,此间霍靖所在的位置恰到好处,于两王而言,一明一暗。故而未再多言,只跪安退去。 却也不曾多想,半山亲贵处,霍小侯爷的院子里,论政结束后,楚王心中尚且不安,便来寻了霍靖喝酒。 霍小侯爷心思缜密,为其分清利弊局势,连带徐林墨有意隐藏的,都道了个清楚明白。 于是,楚王殿下闻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