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人中间,身后是齐整整的六十羽林卫。 羽林卫十二编一队,此刻五队羽林卫。 说是来保护秦王夫妇,大抵没人相信。 不过是,谁都知晓,秦王妃江湖出身,一身功夫冠绝天下。 行径御花园,先过景阳殿。 景阳殿是淑妃的寝宫。 在禁军前往秦王府传令的时候,荀昭仪下令封锁消息,以防人心动乱,除了五品以上妃嫔入昭阳殿侍疾,其余都守在各自殿中。。 而自秦王同陛下吵了一驾后,近数日来确乃一直由荀昭仪伴驾,很合帝心。加之合宫之中,皇后不理事,贤妃病着,淑妃闭宫不出,再想一想多年来一直同秦王相争的荀昭仪亲子楚王殿下,各宫便也瞧出几分风向,这荀昭仪大有协理六宫之态。故而,这一道令下来,或留或去的,都按着她的指令。 唯有这处景阳殿里的淑妃,只在自个殿中候着太医的消息。 一来,她不信当今帝后这般无能,中宵小奸计。 二来,她一个正一品淑妃如何会听得三品昭仪的话语。 直到此刻,见到秦王夫妇被这般阵仗请入宫来,原在练字静心的淑妃方才搁了笔,唤人更衣理妆。 侍女道,“娘娘不是说静观其变的吗?” 淑妃见门口走过的为数不少的羽林卫,远山眉微蹙,“已经在变了。” 从湘王妃到秦王妃,这摆明对付的是同一个目标。所以从霍亭安到帝后,这宫里宫外织起来的或许是同一张网。 * 萧晏和叶照踏入昭阳殿时,偏殿之中,荀昭仪正坐在上首,两侧坐着宫嫔,左上首贤妃亦在。 而殿堂中央跪着十数宫人,殿外亦跪着十数人。 “七郎!”贤妃见萧晏他们过来,只匆忙撑起身,“且先去看看陛下和皇后。” “是,儿臣这便去。”萧晏扶过贤妃,“母妃且宽心,不会有事的。” 贤妃点点头,只是扫过叶照时,满眼皆是不安。 叶照这一日来回折腾,本就体力不济,幸得回府用了一盏药膳吊着,此刻尚有精神,只攒出一点笑意,安抚贤妃。 贤妃看她一眼,且叹且惜,只招手让她伴在身侧。 “秦王殿下来了。”荀昭仪见状,含笑开口,“这深夜后宫之中,满座妃嫔妇人,殿下深夜来此,怕是不合适。” “本朝以仁孝治天下,今陛下同皇后有恙,无论为臣还是为子,本王理当探望之。”萧晏尚且恭谨。 转瞬又道,“如何不见五皇兄,难不成荀昭仪只顾宫规,丝毫不念这父子天伦之情吗?父皇若晓得了,怕是会寒心!” 荀昭仪便不是伶俐之人,才想反驳却被萧晏气势一压,只讪讪闭了口。 萧晏也不同她多言,只转身欲入内室。不想才抬步,太医院的两位院正便擦着额头汗珠,躬身出来。 “父皇如何了?”萧晏问。 两人对视一眼,张院正道,“陛下和皇后,当不是食物不洁所致,乃……食物中毒了。” 这话落下,殿中自是一阵惊呼。 萧晏虽早已料到,然还是看了眼叶照。 叶照立在贤妃身畔,露出袖沿的手握紧了贤妃肩膀,尤似宫门外萧晏握她那般,如此方抬头,接上他眸光。 她眉宇坚定了些,似无声说着,“我信你的,不怕。” “是何毒,严重吗?”萧晏又问。 张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