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各道手续文书,心中尚且觉得莫名,却也没有难为他们,开府让他们搜检。 三司并没有动秦王府太多东西,甚至连王府私库都不过粗粗略过。却有一队人马直奔翠微堂,开了叶照的小库房。 红宝石滴珠凤头金步摇。 金累丝珊瑚蝙蝠八合簪。 萧晏下意识想到这两套头面。 果然,督察院院正道,“秦王殿下,此二物乃太子妃与皇后才可所用之物,殿下王妃用之即为僭越。” 萧晏道,“此乃皇后懿旨明文赏赐,官中尚有记录,非本王私藏。” 言罢,着人将当日名单送来。 然整整六页卷宗,来回三遍校对,并无金步摇、八合簪的记录。 萧晏原亲查过,如今看着那两处字迹消散、已化作空白,便知自己着了道。 “本王曾于恩赏翌日向皇后谢恩时,提过此二物,本要归还,然皇后恩德……” 后面的话萧晏未再言语,他已经了悟,一张又大又密的网,当真事无巨细,绵密而精准。 眼下皇后昏迷了,无法证明他的话。 他未再辩解,只道,“待皇后清醒,一切自有公断。” 为着这句话,加之懿旨之下操办事宜的人甚多,易需查清。如此三司没有带走萧晏,亦是行看管之责,将人软禁于府中。 至此,秦、楚两府被三司控住,皆不得动弹。 局面陷入僵持。 朝中暂时由湘王掌事,且静待帝后苏醒。 只是,萧旸先时流落在外多年,回皇城后亦极少参与政事,朝中大半的官员并不服他。数日之后,朝中慢慢出现风声,有人试着提议让霍亭安暂掌朝局。 曾经封狼居胥的冠勇将军。 大邺开国头一份功勋归属者。 历经两朝元老的侯门嫡子。 怎么看,都要比一个而立之年才入朝堂的皇子更得人心。 更有甚者,霍侯爷至今得圣宠,此番亦是天子亲自迎回来的。 在人望上,萧旸或许不如霍亭安,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萧晏经营多年的政网人脉,从武官到文臣,从京畿城防处到三省六部中,这一刻都归了萧旸所用。 他同样让他们造势,阻止霍亭安的回朝。 如此,勉强撑住了一段时日。 遂腾出时间,同穆兰堂请教,破局的关键处。 同他所料相差无几,这一个多月来,从慕小小刺杀案,叶照投毒案,到帝后昏迷,秦楚两王软禁,霍亭安被议归朝,种种局面,皆是从八月十五的第一桩案子开始。 从刺杀霍亭安,到拥护霍亭安,一张天罗地网覆下。 若要从网中求生,便还是得破网。 然,慕小小已经二审,李素被用刑太甚,已经说不了完整连贯的话,如此还需从他处入手。 * 这日,已是九月中旬。 一场秋雨之后,天气遽然转凉。 萧旸带着小叶子来看慕小小和叶照。 他从来都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人,然这日到来,眉宇间明显现出颓色。 叶照咬着唇口问道,“可是萧晏出事了?” 萧旸摇头,“他在府中,一切尚好。” 顿了顿方继续道,“前日里,西北边境传回了战报,回纥犯境。若帝后再不苏醒,案子没有进展,怕是得应了霍亭安暂掌朝政的提议。” “届时,七郎首当其冲,他的兵部头一个便会被霍氏的人接管。” “这帝后昏迷已逾半月,如何迟迟不醒?”慕小小问道,“不是说是与霍亭安说中同一种毒吗?霍亭安眼下尚且好好的,且安他解毒的法子治不就成了?” 萧旸轻嗤了声,“自是有人提出。然给霍侯爷看病的大夫寻不见了,霍家下人煎药的药方也不知所踪……” “师父!”抱着小叶子的叶照闻二人絮絮话语,开口道,“前两日您言之破案关键处在阿姐的案上,只是如今要寻他处。我和阿姐的案子已经归于一处,若是我的案子破亦是一样的,对吗?” “自然!” “当日阿姐二审出现转机,然转机不大,是因为李素一人,且他本人亦受了酷刑。如此证词力度不够。那若是多谢证人,譬如我案子中的三个证人同他一般改口,便可以重判,是不是?” “傻丫头!”慕小小睨她一眼,“人家编着套把你诓进来,如何会改口!故技重施也不得法啊,人家又不傻。” 叶照笑了笑,也未再言语。 探视的时辰很快到了,萧旸问可有话带给萧晏。 叶照想了想,“同他说,我左臂的伤不疼了。还有我没听他的话,让他别生气。” 阴寒的环境,躁郁的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