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地生下。” 这一层确实是霍靖未曾想到的。 他当日想出这么个法子,重回洛阳,原就是想着霍青容钟情萧晏,同李素不称心,成婚近两年才有孩子,如此他方能有机可乘。 不想,两人却是感情甚笃。 甚至在李素被推下山崖,自己扮作他后,霍青容不过十余日便发现了端倪。亏得那会他为掩身高,自伤了腿,而霍青容正好孕后期,他遂以这二者为由拒了她同房的要求,甚至提出分房就寝,如此瞒过数月。 直到七月底,霍青容出了月子,明里暗里地试探。他原也不是惧她,实在洛阳之地还有萧晏在。为防节外生枝,遂索性挑明自己的身份,以李素和婴孩为质,控住了她。 彼时,萧晏正忙于和叶照的大婚,神思分散了些。又有陆氏女挡在前头,他便隐得甚好。亦不曾完全限制霍青容自由,甚至让她出面办了不少事。 譬如眼下,在西郊码头备下的船只和细软银钱。还有回来祭拜父亲时,由霍青容提出的守陵一事。 原本,霍亭安的骨灰奉在骊山的松玉峰受人景仰。 然霍青容道是自己为人子,父亲生时不曾尽孝,亡故时亦不再陵前戴孝,遂欲为之守陵。族中同陛下,自没不准。 如此九月里,霍青容出了双月子后,遂前往骊山守陵一月。而在这一月里,她择按霍靖要求,偷偷地调换了霍亭安骨灰,从骊山拿了回来。 还有阿娘的,霍靖合眼笑了笑。 如今萧家天下难以撼动,且让父母同椁,便是他余生要做的事了。 届时行船至扬州,那里是母亲赵氏,前凉祖上的发祥地,亦是他阿娘想了一辈子要回归却至死都未曾再重返的故土。 “放心,待我办完事,很快你就能见到你夫婿了。”霍靖将孩子塞到霍青容臂弯中,指腹贴在婴孩白嫩嫩的面庞,慢慢滑向脖颈,换了个扼颈的动作,“现下么,你还得继续听话,孩子可还没见到阿耶呢。” 霍青容搂着孩子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只低垂着眉眼频频颔首。 霍靖嗤笑了声,掀帘往密室走去。 密室中藏了人,府中原无人知晓。 便是这间密室,原也是当年霍亭安被皇后闹着,开辟的。一前一后两个出口,前面乃是从霍亭安原本的寝房入。后门出去则是不久前走过的那条道,往西绕过两条街便是亲王府邸扎推的宜阳访。往东不过五里,则是出洛阳城的东直门。 霍靖边走边回忆掌事同他说的,这日那二人间的事。 饮茶,闲话,用点心。 萧晏自是提起了自己,又联想到皇后的周年祭。 所以,他是怀疑自己会在周年祭上回来。提醒霍青容多插侍卫护自身周全。且又是仪仗而来,并非私服悄声接见。 是故,他对如今的李素并无怀疑。 霍靖重新思虑过,眼下自己尚是安全的。 今日十月二十五,还有二十六日,船只细软已经准备妥当,苍山派的人手不日也该尽数到了。如此只待到周年祭那日,借萧晏的手,拿回阿娘骨灰,一切便水到渠成。 二十六日…… 霍靖启动机关,总觉心下难定。 毕竟还有近一月的时间,太久了些,实在易夜长梦多。 他转身在案上查看黄历,冥诞如生辰,可前不可后,且择个近些的日子。左右如今萧明温很是信任自己,司天监处亦是好说话! 正翻页间,霍靖目光瞥过上头一行小字,“喜神正北,桃木处,宜室宜家”。 无关寻常的一句话,他脑海却轰然炸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