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郑重其事地道了谢。 电话挂断时,其他来上课的学生也陆陆续续进了教学楼,三三两两地结伴,一楼大厅很快变得喧嚣。 宋枝蒽望着那些人的面孔,脑中鬼使神差地涌上一个念头。 …… 国际金融学这课是出了名的魔鬼。 教课的是学院深老教授,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背手往门口一站,专抓那些迟到的上课挑着回答问题。 答得上来还好,答不上来,就要承担被他记住且下节课精准点艹的风险。 这也是为什么远没到上课时间,学生们却提前进教室。 可就算如此,也有一些人胆大包天。 比如祁岸宿舍那几位。 通宵打了一晚上的游戏,第二天起不来,一人出了二十块买通宿舍里最爱勤工俭学的邹子铭,让他帮忙点到。 邹子铭看着斯文,脑子比谁转得都快,他在祁岸后头进来,手里拎着几瓶便宜饮料,给前排男生一人一瓶,让他们帮个忙。 最后一瓶贵的,放到祁岸桌上。 靠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祁岸掀了掀眼皮,又闭上。 换校区的缘故,金融系这阵子盯得紧,往常祁岸都在自己那儿住,这阵几乎被扣在学校。 偏他那几个舍友一到晚上就磨牙打呼噜,闹得他连续三天没睡好。 再加上昨晚上不知谁把窗户打开,祁岸一早就发了烧。 台上老头讲得激情澎湃,邹子铭在底下转着笔开玩笑,“我看你还是别硬撑了,不如我在论坛上发个贴,说你病了,准有好心姑娘排队送药。” 祁岸没说话,挂着一脸生人勿进的气场垂眸拨弄手机。 整堂课安静得除了一个“到”字半声都没吭,却引得周遭姑娘一有机会就朝他身上瞄。 后来还真让邹子铭算准了。 下课铃打响没多久,就有女生过来给祁岸送东西。 白色塑料袋里装着一盒药,还附带个粉色小信封。 邹子铭用手肘撞了撞祁岸。 祁岸摸着脖子由下至上地抬起眸。 女生被他那双深湛的眼看得有些害羞,“外面有人托我给你的,是个女生。” 一听女生,邹子铭老神在在地笑。 祁岸却没什么兴趣地敛回目光。 “谢了。” 冷漠无情的一句。 女生抿抿唇走掉。 邹子铭把粉色信封拿出来,以为是情书,结果看到漏出来的一个边,“怎么还有180块钱。” “……” 祁岸操控游戏的手一顿。 邹子铭把钱抽出来。 确实是180,板板正正放在一起。 祁岸神色不辨地盯着那几张票子,眸底沁出薄霜。 见状,浑身都是心眼儿的邹子铭默默把钱塞回去。 祁岸又纹丝不动地看着那盒“999感冒灵”。 不知看了多久,他把那盒药拿过来,见盒盖上写了一行字如其人的清秀小字—— 上课别吃,会困。 深浓眼底在这一瞬冷冽渐融,浮现出一抹参不透的情绪。 静默须臾。 祁岸垂下眼打开包装。 药显然是新买的,10包一个不少。 他抽出其中一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