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他在过多担心,最起码以现在祁家两位老人的态度来看,他们没有不接纳宋枝蒽的意思。 祁仲卿就算态度再怎么强硬,也始终硬不过两位老人。 有他这番话,宋枝蒽心情渐渐松懈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变成开心。 祁岸捏了捏她的手,“笑什么呢。” 宋枝蒽偏头看他,“就是觉得,咱俩还挺配。” 祁岸煞有介事地扬起眉,“哪里配,展开说说。” 宋枝蒽轻抿唇,“就……咱们俩跟父母的关系都不太好。” 与其说不好,还不如说是生分。 宋枝蒽年少迟钝,如今想到自己的父亲,更多都是后知后觉的恨意,恨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不好,也恨他为什么即便走,都走不干净,反倒让她这个不疼不爱的女儿替他受苦。 而对于李望秋,宋枝蒽更多的是无话可说。 即便李望秋在她辞职后,一直试图联系她,可宋枝蒽一次都没有搭理过。 也正因为这,她才觉得自己并不“孝顺”。 宋枝蒽几分失笑,“如果你的家庭关系好,我可能还会担心,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孝顺——” 话没说完,宋枝蒽就被祁岸拉着搂进怀中。 祁岸下巴颏儿抵着她柔顺的发顶,嗓音沉磁温柔,“别整天胡思乱想,就算我家庭关系好,我也不会觉得你不孝顺。” 为了杜绝宋枝蒽这个“不健康”的想法,祁岸语气难得郑重,“我喜欢你,跟你漂不漂亮,孝不孝顺,全都无关,我喜欢你,就只因为你是你,明白吗?” 宋枝蒽怎么会不明白。 她比谁都明白。 嘴角浮起清甜的笑,宋枝蒽微微仰头,眨巴着眼看他,“我也是。” “……”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都一样喜欢你。”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多久就到了祁仲卿养病的私立医院。 这家医院专门为有钱人服务,医疗设施和环境肉眼可见得高端和素净,得知祁岸和宋枝蒽今天过来,祁仲卿的助理早早来迎接。 前往病房的路上,他还大致把情况告诉了两人,跟老太太电话里说的一样,祁仲卿是恶性肿瘤,已经做完了手术,但是以后还有复发的可能,具体能撑多少年,谁也说不清楚。 也正因如此,今天老爷子和老太太才亲自去庙里给他祈福。 助理说的时候,宋枝蒽一直看着祁岸的脸色,她原以为祁岸会毫无动容,但祁岸锋冷的眉眼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没有人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血亲。 祁岸只是看着疏冷淡漠,但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有血有肉。 或许是因为心疼他,宋枝蒽在这刻莫名鼓足勇气,在病房门打开的时候,没有任何迟疑地跟随祁岸一同进去。 如想象中一样,祁仲卿的病房确实足够奢华顶级,只是该养病的地方,却依旧难以摆脱繁忙的公务,三个人进去的时候,祁仲卿还在跟秘书处理合同。 直到听到助理的说话声,才抬起头朝祁岸的方向望。 这是宋枝蒽第一次见到祁仲卿。 很神奇的是,这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居然真的和她想象中差不多。 和祁岸一样冷厉俊朗的眉目,但看起来远比祁岸正经威严,又有种饱经沧桑的干练,只是因病原因,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苍老一些。 可即便如此,也能让人从中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姿。 在宋枝蒽默默打量他的时候,祁仲卿也在打量宋枝蒽,或许没到当年那张合照里,资质平平脸上还有胎记的小姑娘,能出落到现在这副模样,他稍稍有些惊讶。 但这瞬的惊讶,很快就转变成对祁岸的关注,“怎么就只有你们过来。” 到底是生分了好几年的父子,祁仲卿已经尽力宽厚,但说出来的话还是不怎么中听。 就好像在说,我可不想单独见你。 偏偏祁岸也和他对着来,冷冷一笑,“你以为谁都有时间来看你么。” 宋枝蒽捏了捏祁岸的手,示意他注意语气。 哪曾想,向来脾气火爆的祁仲卿非但没生气,还让助理带两人坐下,“吃饭了么。” 即便坐下,祁岸也牵着宋枝蒽的手没松开,他没接下话茬,而是问他,“病房怎么就只有你自己,你那小老婆和儿子呢。” 话里明显的轻蔑。 宋枝蒽也是在昨晚事后,两人抱在一起促膝长谈的时候,才知道祁岸还有个弟弟,这个小孩儿现在差不多四岁,他连面都没见过。 他父亲的这个小老婆,当初更是跟祁仲卿偷偷好了好多年扶正的。 祁仲卿在商界有头有脸,是出名的企业家,也是有名的慈善家,他的人生履历无疑是成功的,但这并不意味他的私生活也多么清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