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晋和罗绪讶异地张着口看她,没想到如叶这忽悠人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顺儿半信半疑地抬起头,董晋连忙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记者证,煞有介事地给他看:“喏,我跟你说,你乖乖把摄像机还给我们,我们还能帮你报道,到时候你女儿的病就有救了。” 顺儿仰着头,面上已有犹豫之色,这么近距离站在一起,周如叶才算看清顺儿的脸,虽说面黄肌瘦,但看上去仍是个年轻小伙的模样。 “你多少岁?”周如叶问。 “俺二十三。” 董晋在一旁撇撇嘴,心里有些不忍,这个顺儿比他们都还小,拖着个弱智妻子、多病的女儿,真够不容易。 “你带女儿去过医院了吗?”周如叶又问。 “去过,说是肺炎,要五千!俺回来借钱,他们都不给!”顺儿拿黑瘦的手背一个劲儿抹眼眶。 周如叶沉吟片刻,蹲下身平视他:“这样,我给你五千现金,就当是从你手上把摄像机买回来,可以吗?” 顺儿愣住,随即猛地点头,生怕她反悔似的。罗绪拍拍周如叶的肩,过意不去地说:“这钱怎么也不该你付啊,要付也是我来付!” 周如叶起身,摇头笑笑:“你们带了那么多现金吗?” 罗绪挠挠头:“…没。”很快他又爽快地说:“那先给你打个欠条,等回去还你!” 周如叶不置可否,让顺儿带着他们去藏摄像机的地方。 从后门出去,顺儿嘱咐他们轻着点手脚,不要惊动村里其他人。他们从菜地里穿过,一路到了后山,董晋忍不住小声嘀咕:“这不就是那个山吗?居然后面还有小路?” 夜里山林风动,周如叶抬头望向头顶荒岭,真切的发觉,她已经离季司原这样近了。 顺儿蹲在一个土坑前,徒手刨着泥地,罗绪心疼自己的机器,担心被土压坏了,蹲下身帮顺儿一起刨。 “这是什么?”罗绪手指碰到一根长管形状的东西,拿麻布包着,他手一掀,惊得差点一个趔趄坐到地上。 冰冷的月光下,双管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罗绪,他赶紧把麻布裹回去,又拿土重新盖上,等顺儿刨出他的摄像机,他小心翼翼夺过去,一个字也不多提。 *** 等回到顺儿家时,村里公鸡已经打鸣,周如叶三人早就没了困意,不欲多逗留,收拾好行李便直接出发了。 山上被开采出一条小型的盘山公路,董晋在山脚下发出了讯息,没多久就有军用车下来接他们。 周如叶看了眼司机和副驾驶坐着的军人,果然,都不是季司原。 “我是你们这次采访报道行程的安全保障人员,会时刻保卫你们的安全。”副驾驶的军人名叫刘志,和董晋一样大,28岁,说话带些东北口音。 刘志扭头与后排的周如叶、罗绪握手,看到周如叶时稍愣了愣,问道:“女助理?这里条件比较艰苦,吃得消吗?” 没等董晋说话,周如叶抢先回答了他:“没问题,我和他们一样。” 刘志点点头,觉得周如叶过于严肃了,又笑说:“没事儿哈,我们这儿也不全是男人,急救组有两名护士是女孩儿,待会儿带你去认识认识哈。” “好,谢谢。”周如叶也抿着嘴笑笑。 她确实紧张得手心冒汗,一路上都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让人觉得她是累赘,不要给人添麻烦。 前方抵达“军事管理区”,看到这庄严的几个大字,周如叶十指攥得更紧。 她虽然在季司原执行任务的途中遇到过他很多次,但这是头一次,真真确确的,进入他所捍卫的领地。 他们很快下车,跟着刘志去宿舍区放好行李。 周如叶住的是单间,距离淋浴房最远,不过也确实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安排给她了。因为淋浴房供水只在特定时间段,刘志特地嘱咐她,可以早点去洗。 “今天先带你们去一号弹坑,所有炮弹都已经鉴别完毕了,危险系数稍低一点儿。”刘志带他们往气密室走,又指了指另一边,靠近陡峭山崖的蓝顶白房,“三号作业场目前你们没有办法进去,那里面埋有大量糜烂性毒剂,加上前段时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