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颅时落来的一句:“如果抽一次就给亲一下的话,赵言熙,我给你欺负。” 耳廓让他的热气裹上,赵言熙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栗,怎么会有人被打了还在那讨吻亲:“李星衍,你听不懂好话和歹话吗?” 李星衍分明的下颚线紧绷,男人身上散着热烈的吸引力,每一句话,每一个呼吸,有时候仅仅是站在那里都会让人血液被蒸了起来,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就连他说的那句“跟了我”,都像一句“性大于爱”的粗糙情话。 他轻笑了声:“那我的提议怎么样?” 她脸颊的红不知是生气还是因为夏夜太热,又或者是他的那句“日久生情”,让她一瞬间想入非非。 此刻他粗粝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她的手腕,一墙之隔就是卧室,如果她不是做风控的,又或者是,她不是二十七岁,而是一个刚毕业的女孩,或许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拉他进去,不会考虑做完之后要吃极度伤身的避孕药,也不用考虑东窗事发后,华信的流言怎么把一个女孩的前途杀死。 “李星衍,我下个月就二十八岁了,女孩子的人生,总是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给我试错的。” 她在他的耐心等待中渐渐清醒,唇边浮了道笑,“我们还是保持原样,这样对我安全点。” 李星衍浓眉凝起,瞳仁紧缩,掌心里的滑腻渐渐抽走,他这个人向来要什么就凭本事去争去抢,三十年来第一次耐心地等到这一步,结果换来姑娘一句:保持原样安全点。 “赵言熙。” 他从薄银烟盒里掏了根烟叼在唇边,狭长的眼睑低垂,火苗在他指腹里亮起,说话时姿态高挑:“既然保持原样,明天记得给我带早餐。” 赵言熙长睫一敛,看见男人往浴室走了进去。 他这个人还真是跟接吻时候一样,进退有度。 浴室里,男人站在镜子前,宽肩阔背,身形高大,一身的暗色衬衫让他指腹勾开了纽扣,被缠了绷带的左手夹着烟蒂撑在浴镜前,视线压近,看见手臂和胸膛上隐隐泛动的两道红痕,很细,很浅,仿佛一道流水冲过就涣散隐没。 镜子里倒映的狭长眼眸黯黯,仿佛六月的黑夜遮灭了所有的光线,薄唇边吐了口烟,而后浮动似有若无的笑,他甚至开始期待,赵言熙下一次会怎么动手,看着她生气又不想真的伤到他的模样,才是最让他兴奋的。 - 接下来的几天,赵言熙还是照常履行之前给李星衍带早餐的承诺,或许还有出于甩了他两皮鞭的愧疚,毕竟他算是自己上级,不过她想自己很快就能从二十三楼搬走了,很多事情就能回到原轨。 昨天她才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她快过生日了,她长一岁,父母也跟着长一岁,又是催婚的时候,还问她什么时候能调回苏城,最好明天就能回家相亲,后天订婚,大后天怀孕。 在遇到李星衍之前,她人生的规划是在结婚前能稳定人生事业,结婚后调回苏城发展,到底也是准一线城市,还离父母近,不远嫁,逢年过节不用像现在这样还得抢票回家,好不容易的休息日都在路上过了。 她除了在事业上有上进心,其他时候真的很懒惰,她跟李星衍说过的,能躺着就不坐着。 有时候她想自己这思前想后的周全性格,难怪能当上风控部组长。 但刘敏芝听了她的规划会开玩笑说她:“你是不是不想谈恋爱啊,只要遇到一个男的不符合你的条件就能立马拒绝,自己好像还松了口气。真要遇到了,你这些什么条件都靠边站。” 赵言熙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笑意盈盈的,像朵温婉的粉睡莲:“我得为我的人生负责啊。” 刘敏芝叹了声:“也是,现在哪个年轻人在一线城市打拼容易的,找个本地的吧,人家要你也是京户,找个外地的吧,逢年过节的不能回娘家就算了,两头家都照顾不到,还是你清醒,不管在哪儿都想着找个同乡的。” 两人午饭的时候正聊着,赵言熙眼尖,忽然看到跟李星衍站在门口聊天的盛鸣恩,那位风投组组长喜欢穿棕色西服,说是他的幸运色,搞金融的人多少有点迷信。 但不知他们聊了什么,高大的男人侧着身,忽然似有所感,眼皮一撩,目光就落到她这儿了。 赵言熙急急收回了视线,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