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开山得罪了某位大人物。 岳开山当然不认为张合欢拥有这样的能量,骆清扬死后,他始终怀疑她留下了某些重要的东西,他甚至查到骆清扬临死前的晚上给张合欢打过电话。 岳开山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内,内心彷徨不安,本以为骆清扬死后,所有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可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顺利。目光落在手机上,想起自己刚才的两个电话,终究还是冒失了。 如果当真有证据被他们找到,那么他们会怎么做?交给警方还是利用证据跟自己讨价还价? 岳开山想起那晚在家中和安然见面的情景,安然的目光充满了对自己的仇视,她显然把自己当成了杀母仇人,如果真是这样,以她的性格,又怎会选择妥协? 岳开山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张合欢和安然手中可能并无自己的证据,如果有,他们肯定会交给警方。 时间会证明一切,可是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岳开山准时来到了新星域音乐工作室,没有进入工作室,就在门口的铸铝桌旁坐下,天空阳光正好,周围花坛中春花吐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岳开山从中看到了勃勃生机,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本该心情愉悦,可他的内心却灰蒙蒙的。 张合欢比约定时间晚了五分钟,安排前台送了两杯红茶。 来到岳开山对面坐下:“岳先生怎么不去里面坐?” 岳开山道:“外面敞亮。” 张合欢道:“我还以为岳先生不喜欢阳光。”他在暗指岳开山见不得光。 岳开山淡淡笑了笑,端起那杯红茶喝了一口道:“你我本是陌生人,因为安然走到了一起。” 张合欢点了点头道:“出发点不同,你只想控制她,而我想给她自由。” 岳开山深邃的双目望着张合欢:“你以为我在害她吗?” “不是吗?” 岳开山轻轻放下茶盏:“安然把我当成了杀害她母亲的仇人。” 张合欢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岳开山道:“警方办事是讲究证据的,表面上看,清扬的死我有嫌疑,可你知不知道她跟我的关系?我能有今天,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岳开山就算再无情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冷血的事情。” 张合欢道:“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并无兴趣,既然骆清扬已经去世,你又何必对安然苦苦相逼。” “我逼她?” 岳开山缓缓摇了摇头,他将一个文件袋推到张合欢的面前。 张合欢打开文件袋,从中抽出一份文件,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张合欢内心剧震,他意识到了什么,当他将文件全部看完,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岳开山道:“你不用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是,我是安然的亲生父亲。” 张合欢的思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岳开山是安然的亲生父亲,如果这件事属实,那么他为何要这样对待安然? 岳开山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和安然的手中并没有任何对我不利的证据。不然,以安然的性格绝不会放过一个杀害她母亲的凶手。” 张合欢再次确认了一下报告结果。 岳开山道:“其实过去我也不知道安然是我的女儿,直到她名义上的父亲安国权在韓国发生车祸,她们母女返回国内,我才知道这件事。” 张合欢喝了口茶道:“虎毒不食子,您对自己女儿做得事情有些不合常理。” 岳开山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张合欢,张合欢接过照片,照片上是四个人,两对青年男女,其中一人是岳开山,一个是骆清扬,另外的两个人张合欢没见过。 岳开山道:“这个男人叫安国权,是骆清扬的丈夫,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是我的妻子。”他的目光变得迷惘而忧伤,陷入对往事的痛苦回忆中。 安国权性情暴躁,和骆清扬婚后经常对她施以暴力,骆清扬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时常向他们最好的朋友岳开山倾诉,一来二去两人就产生了感情。 岳开山虽然没有把话说透,可张合欢也大概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最后一定是岳开山跟骆清扬勾搭上了,珠胎暗结。从岳开山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他妻子的死也跟这件事有关。 张合欢道:“安国权死了?”因为听安然说过她的父亲在坐牢还有三年出狱,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乔胜男特地做过调查,查到了安国权的死亡记录,根本没有关于他坐牢的任何消息,这件事上或许是骆清扬对女儿善意的欺骗。 岳开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开始也这么认为,可现在我怀疑他还活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