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坐脏论罪,杖一百。” “每月取利三分,也就是年率36%,超过即为高利贷——这一数值也被现实世界的共和国法律法规继承下来。” “孤寒寺的长生库,通常以年利率36%向外借贷,而遇上大额借款、长期借款者、急切借款者,则会开出48%的高利率。” “孤寒寺的明成大师,并不怕别人不还贷,因为佛家产业素来是清净之地,是个洗脏钱的好地方——孤寒寺为官府充当揽头捐客,替本地县官出面放贷取息,既然给了官府保护费,那么就不怕有人敢不还佛门钱财!” “同时,孤寒寺还能资助本地乡绅,花钱买官,上任者朝来,索逋者暮至矣,此即不取于民得乎?” “这就是官佛勾结!” “与官府勾结之后,佛门缴纳的税款更少,发展更快,” “有了本钱,就会想着赚更多的钱,商人逐利,僧人亦逐利。孤寒寺大举投资,买下了县城里的赌坊、青楼、印染坊、印刷房、胭脂坊等十多家店铺,越来越有钱。” “孤寒寺本就有一批来自本地豪绅捐献的田地,在拥有用之不竭、取之不尽的金库之后,自然走上了土地兼并的道路。” “四年前此地旱涝连来,谷物受灾严重,拥有田皮田骨的周边佃农,只好将田骨抵押甚至出售给孤寒寺,而小农对于意外灾难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一旦遇上婚丧嫁娶、收成不好种种问题,就要面临破产危机,只能把田皮一并抵押出售给了孤寒寺。” “短短半年内,孤寒寺就拥有周边万亩良田的田皮田骨,连田阡陌,土地上的所有佃农,都不再拥有自耕自种的权利,而是变成了,佛门农奴。” “嘿嘿嘿,给佛门做农奴依旧是农奴,农奴的惨状,远比电影电视剧里的佃农要悲惨的多。” “其谷秀于田,则有催租之胥,放债之客,盼盼然而履亩而待之;比其登场,揭囊负担者喧哗满室矣。” “坐拥良田无算,财务状况极其良好的孤寒寺,怎么就会在三年前突然凋敝呢?” “这就要从孤寒寺最初的发家开始。” 李昂伸手一指那尊装修格外豪华的观音像,笑道:“在道智大师上台后的三个月后,善男信女与本地豪绅的香火捐款突然激增,而账目上的标注则为‘送子钱’。” “原来,信徒在虔诚拜访孤寒寺观音像求子之后,信女们竟纷纷怀上了孕,孤寒寺观音像灵验之名立刻广为流传。” “乡间黔首献上谷物农产,本地豪绅为显示虔诚,为壮大家族多子多福,向孤寒寺捐款捐物捐地。” “只是,求子,也不是这么好求的。想要怀上婴儿的信女,需要在大雄宝殿的观音像前,虔诚跪拜一晚,期间不得有任何人打扰,否则就无法灵验。” “孤寒寺观音像灵验之名越加流传,前来求子的信女就越来越多,直至三年前,一场意外发生。” 李昂一指观音像旁边红柱上的哪处凹陷,说道,“一位信女在蒲团上虔诚跪拜,夜半三更,却有一群僧人,从降龙罗汉座下的隐秘木门中鱼贯走出,脸上挂着淫笑。” “原来,孤寒寺观音像求子灵通背后,竟然是寺内群僧夜半潜入大雄宝殿,强行玷污独身一人的女香客。” “明朝礼法森严,失了清白的女香客不敢向家人丈夫透露,只得回转家中,数月后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 “这群淫僧,以为今晚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得手,捍卫孤寒寺观音像求子灵验的威名,却不料这位女香客异常贞烈,宁死不屈,最后竟一头撞死在这根柱子上。” “死了人,那就说不过去了,仓皇无措的群僧只能谎称女香客意外失踪,但是这解释自然不被其家属接受,闹到官府堂前。” “想必,那女香客的家门也是有些势力,给了官府一定压力,彻查搜索,大刑伺候,从僧人口中得到了孤寒寺的最大秘密。” “丑闻暴露,本地百姓一片哗然,曾经捐钱捐款的豪强乡绅自然不可能咽下这口恶气,串联官府将寺内僧人统统打杀,夺了寺内田产地契。” “只可惜,众淫僧虽然身死,但那名贞烈不屈的女香客的魂魄却依旧被困此地。” 李昂长吁了一口气,“若我所料不错,我们孤寒寺中看到的女性鬼魂,应该就是她。” 长篇大论终于总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