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疗养院的妈妈,不止需要生活费,还需要医药费。 胖老板诧异,还有些琢磨不透。看闻野年纪轻轻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没想到过得比同龄人辛苦几百倍—— 他不禁有些同情。 “你每天睡网吧也不是长久之计,巷子尾有间房出租,房东是个老太,我跟她也熟。我带你去,说不定能少点租金,你要不租个房住?” “过几天就开学了,我会回学校。” 既然闻野这么说,胖老板也不再说什么。他瞅了眼闻野每天雷打不动吃的泡面,默默回到柜台,拿了根火腿肠,送到闻野的机子边。 “请你的,吃吧。” 电脑已经开机,屏幕冷白的光投映在闻野脸上,辨不清情绪。 其实他不大愿意接受他人的善意,他知道他们是好意,可是他不愿自己被同情。 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当初他没有选择向闻家的长辈们求助,现在所有生活的重担,他都会默默抗下。 倒也不觉得苦。 起码没有向那些高高在上的亲戚们低声下气。 夜越来越深,网吧里熬通宵的人只剩下少许几个。 他们时不时响起几声谩骂声,等游戏结束的时候点上香烟提神,游戏开始后,又开始对着耳机骂骂咧咧。 周而复始。 这一年里,闻野对游戏失去了兴趣,他把仅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打工、学习和睡觉上。 别人在网吧通宵打游戏,他在网吧睡觉,四周嘈杂,并影响不了他。 只是今晚,他好像有点睡不着。 闻野靠着椅子,望着天花板积满蜘蛛网的日光灯,想着胖老板晚上说的话。 不由自主的,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纸巾。 上面写着的电话号码,后面三位被垃圾桶里的东西打湿,晕染开了,已经看不清数字。 闻野盯着看了会,心内不自觉涌上一股烦躁,打开背包拿出一本书,把纸巾夹进去。 然后丢到一旁,欺骗自己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他又把书拿过来,重新取出拿张纸巾,拿出手机和笔记本,开始试着排列组合。 - 梁芮竹给桑晚补过生日,定了酒吧里最好的卡座,开了瓶她爸珍藏多年的酒。 酒吧里忽明忽暗的灯光不断从桑晚脸上扫过,桑晚整个人懒懒地陷在卡座沙发里,拨弄手机。 “等谁电话啊?”梁芮竹往自己酒杯里加冰块,有些奇怪,她还是头一次见桑晚拿着手机不放。 桑晚回神,端起手边的酒抿了口,否认道:“没有,我能等谁的电话。” “也是,一般都是别人等你电话。对了,昨晚你忙着跟谁叙旧?前男友?” “……也不算是前男友。” “?那是谁?” “闻野。” 听到这个名字,梁芮竹反倒愣了一下。 “难道是……” 这酒的度数有点高,桑晚刚抿一口就觉得上头。放下酒杯,她点头,“嗯,就是他。” “我靠,你牛啊。”梁芮竹差点冲桑晚竖大拇指,“怎么回事啊,你们不是早就没联系了吗?” “昨天偶然碰上的。” “然后呢?你们又……?” “没。”桑晚眼睛垂着,睫毛轻轻煽动,眼尾带上了点微醺的红。她手肘靠在沙发上,用手托着下颚,笑了笑:“没来得及呢。” “……” 梁芮竹觉得这几个字信息量巨大。 随后她暗呼:“你不会是有初/夜情节吧?” “那不是吧,应该是我比较喜欢他那样的年轻弟弟。” “年轻弟弟这么多,以前怎么没见你对他们有兴趣。我也是佩服你,跑出去拍个照,还能顺便勾搭个小弟弟。”梁芮竹打趣桑晚,“就是他比较惨,一转头你就没影了。” 桑晚跟闻野确实有过那么一小段,不过也算不上是谈恋爱,大概就是一场成年人之间的你情我愿。 当时桑晚去一个非常小众的景点拍夜景,可惜天气预报不准,她被迫困在了一家民宿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