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样算?爹老糊涂了。” 另一边宋家老宅里。 老江氏也在骂宋友田。 “你真是老糊涂了。” 宋友田不甘心,“我怎么就老糊涂了,虎皮给三丰家的娶亲,不比给延年的先生好?” “娶亲的好歹是亲家,延年先生?那可是个外人。” 老江氏抖着手指,气愤:“哦哦,我就说呢,原来缘头在这里,怎么了,延年的先生这般照顾延年,半分束脩也没收,又是传授知识,又是赠送书籍的,这点点滴滴还不够人家四丰这个当爹的送一张皮毛啊。” “四丰可是说了,童先生那是拿延年当自家子侄对待的。” 她用力的将桌上一拍,“我丑话可是撂在这里了,你要是敢和四丰张这个口,别怪我到时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说完,就摔了门去了外间。 宋友田嘟囔:“不提就不提,死老太婆这么凶。” 随即意识到自己提到了死这个不吉利的字,又是快过年的年关口。 顿时扭头一顿呸呸呸。 那厢,艄公冒着风撑着船回家,才一进门,就见家中老妻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 艄公一边脱斗笠,一边随口道:“怎么这么高兴啊,发财啦?” 只见老妻一愣,随即压低声音,但嗓子里的喜悦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你怎么知道的,可不是发财了嘛。” 艄公脱着斗笠蓑衣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艄公:??!! 只见眼前的老妻重重点头:“没骗你,真发财了。” 随即还带着大大笑容的脸上,两行眼泪却流了下来:“老头,你可算熬出头了。” 以后再也不用拿命去风雨里搏那半两碎银了。 第38章 艄公见到老妻又哭又笑,一张老脸上鼻涕眼泪糊的到处都是。 滑稽又狼狈。 他的心头顿时就像那豆腐被碰撞一般的晃了晃。 “哎哎哎,你别哭啊。” 他这蓑衣才脱到一半,就这样半拖拉着蓑衣,伸过手就要去搀她。 “你哭得我心慌慌的,就是真发财,那也是件好事啊,你哭个啥哟!” 艄公都无奈了,他说完又小心的看了自己的老妻一眼。 “老婆子我和你说啊,咱这年纪都大了,可得悠着点,来来,放松放松。” 艄婆一下就将艄公的手扒拉掉,掀起衣袖胡乱的往脸上一抹。 “我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她嘴里说着话,一双眼却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好在这冬日里,邻里各家都门户紧闭,是以虽然她哭了两声,却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 也是,天这么冷,谁还有空偷听墙角呢! 她这样一想才放心了一些,猫着腰将门掩上,回头就伸手拉过艄公,示意他低头一点,随即悄声的说道。 “你还记得你上次捡回来的那根大木头吗?” 艄公疑惑,“哪根?” 他平时捡回来的木头可多了去了,他怎么知道这老婆子说的是哪一根。 因为常年在溪陵江上行船,艄公养成了从河里捡木头回家的习惯。 一方面可以当烧柴,另一方面,他也是怕行船时,会有艄公没注意到这浮沉在水中的木头。 到时一不留神砰的一声撞了过去,那样就不美了。 捡回大木头,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别人,这个习惯,在他接过这条船的那一日就有了。 所以,这溪陵江中,他捡过的木头可不在少数。 艄婆拍腿,手脚一阵比划。 “嗨,就是那根黑不溜秋的。” 艄公恍然,“哦哦,我记得,怎么了,那木头你还没烧掉啊。” “烧啥烧!还好没烧。” 艄婆用力的拍了艄公,“那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