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原先的命运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终究是不忍心见那样富贵如意的命格,变成飘零无依的早夭之相。 小稗似有所感,她捏紧手中的银锭冲了出来,大声喊道。 “谢谢哥哥,谢谢你。” 小稗看着那道身影一个拐弯就不见了,她低头看手中的银锭,突然的,她好似有一点懂娘亲说的那句话。 熬过黑夜,黎明就不远了。 瞧,她今日就碰到贵人了。 她跨好篮子,步履飞快的往家中跑去。 在靠近家门时,小稗陡然慢下脚步,她打了井水将手脸都擦干净后,这才蹑手蹑脚的进屋。 屋里,琼娘还在睡着。 小稗心里一松,快手快脚的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来,拿到外头拿盆泡上水,这才装作刚刚到家的模样,重新推门走了进来。 床榻上,琼娘听到动静,正扶额坐了起来。 “啊,小稗回来了,呀,都晌午了,我今日睡到这么迟了。” “早间的状元糕都没做。” 小稗连忙上前搀扶,道,“您生病了嘛,多休息休息总是好的。” “我也会做状元糕了,这几天我自己来就好啦。” 琼娘一脸疲倦的抚了抚小稗还带着潮气的头发,她的手一顿,又看了眼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心下叹息,垂眸没有说话。 半晌后,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笑着道,“小稗今天赚钱辛苦了。” 小稗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琼娘,里头满是孺慕。 “不辛苦不辛苦,隔壁林婶子都说了,小孩子爱闹跑得快,小稗最喜欢在外头卖糕点了,跑跑跳跳的,每天还能碰到有趣的事儿。” 琼娘失笑,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啊。 小稗伸出手,露出手心里头的银锭子,她依偎进琼娘暖呼呼又软软的怀抱。 “娘,我今天遇到一个哥哥,他说娘做的状元糕好吃,定了一年的状元糕呢,喏,这就是定银,有了它,娘可以请大夫看病啦。” 琼娘鼻尖有些酸涩,她也搂紧了女童小小的身子,“哎,咱们小稗真厉害。” 小稗露出羞涩的笑容。 “哟,母女两个亲香呢。”林婶子拿着一盘的菠菠粿进来,看到床榻边缘亲密的两母女,笑着打趣。 小稗坐直了身子,“林婶好。” 林婶将盘子往桌上一搁,关切问道,“琼娘,今日好点了吗?” 琼娘:“好多了,多谢您的挂怀。” 林婶:“客气了,咱们这可是一个院子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这可比近邻还要亲近呢。” 琼娘失笑,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盘子,问道。 “今日怎么做起了这菠菠粿。” 别看这菠菠粿小小的一团,做起来可不简单,需要去那郊外采那新鲜的香芹娘,用石磨磨了大米做米浆,米浆沉淀一个晚上,才能得到米团,米团拌上香芹娘的汁水,再包裹上内里的馅…… 一套流程下来,没个一两天是做不完的。 往常只有大节时才做这菠菠粿。 林婶:“我家大姑娘回来了,她难得能回来一趟……她啊,以前就爱吃这一口,我这当娘的,就是再麻烦,也要给她整上几盘。” 听到林婶提起她家大姑娘,琼娘有片刻的沉默。 无他,这林婶的姑娘并不是外嫁,而是卖身到葛员外家中当丫头,现在是葛员外那傻儿子的丫头,说是丫头,其实就是葛员外买来替傻儿子绵延子嗣的。 这通买卖,在当初签卖身契时就说了,两家你情我愿的事,葛员外还额外付了一笔银。 林婶稍坐了片刻,闲聊几句就回去了。 琼娘看着菠菠粿还有些心不在焉,这好似对女儿疼爱的菠菠粿,真是让人承受不起。 屋里,小稗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对门,那里是林婶一家赁的屋子。 “林婶子真是有福气,大丫姐带了好些礼物回来看她,我也想像大丫姐那样。” 琼娘:…… 小稗没有注意到她娘的眼光,她仍然继续道。 “今儿去吉祥糕点坊没有借到钱,路上我都想好了,回来就要问问大丫姐,他们府上还收不收人,要是收人,我也要去他们府上做活。” “就是不收人,也得帮我找户人家,大丫姐说她门路多着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