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她就乱糟糟的好似疯婆子了。 她抬头看魏太师,膝行几步爬了过来,不住的磕头。 “爹,求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狼心狗肺,是我忘恩负义,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啊,居然做出卖妹妹的事……” 她以额触地,长久不起,喃喃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求您和秋白道长说说情,让他帮我收了这鬼胎吧,我知道他可以的。” 那秋白道人连那么恐怖的林子文都能收,又怎么不能收这小小的鬼胎了? 她好恨啊,林子文原来不是林子文,他是林立祥,是翁氏的相公。 想到这,魏岚珍又是恨又是恶心。 …… 魏岚珍毕竟是魏府老太君带回来的,并且还看着她长大出嫁。 看见她哭得这么凄惨,老太君的心有些软。 “阿海啊,你看这……”她瞥了瞥牵着琼娘手的小稗,言虽未尽,意思却明了。 “琳琳都找回来了,要不就算了,她也遭受报应了。” 太师夫人牙都咬碎了,她眉眼一瞪,眼看着就要开口呛人,魏太师按住了她的手。 “来人,扶老太君进去休息吧,今日劳老太君牵挂了。” “娘,你也别说了,要是谁帮这魏岚珍求到了秋白道长面前,我还要拼命拦着道长做法。” 琳琳是找回来了,但这并不代表着琳琳这几年遭受的罪就可以一抹而尽。 还有他,还有夫人,他们这几年的煎熬谁来补偿? 魏老太君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叹了口气就让人搀扶着进府了。 罢罢罢,岚儿这丫头立身不正,她说了这么一句求情的话,都觉得没脸了。 魏府女眷陆陆续续的进了府门。 魏太师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魏岚珍。 “到底悔没悔过,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魏岚珍:“不!” …… 魏府大门在她捶地的哀嚎中缓缓关上。 “小姐,咱们回去吧。” 绿蕊眼睛里有着泪水,她搀扶着有些浑浑噩噩的魏岚珍往长乐坊的林宅走去。 宅院大门敞开得大大的,里头一片混乱,就像是遭了贼似的。 绿蕊一惊,怎么了这是? 她松开魏岚珍,上上下下的奔走了一番,最后泪珠簌簌的往下落。 “小姐,太师府将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就连梳妆台等大物也抬走了,她方才看了,连自己私藏在角落里的那些首饰也一并没有了。 魏岚珍失落:“没了就没了吧。” 她跌跌撞撞的往屋内走去,在屋内的床榻上,有一个老旧的行囊在那里放着。 绿蕊打开来一看,是几身洗得发白有些破旧的女童小裳。 绿蕊:“……小姐。” 魏岚珍捂着脸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有眼泪从她的手指缝里留下。 …… 虽然时间久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刚进魏府时带的衣裳啊。 腹部又痛又痒,却抵不上她心中的痛。 时隔十二年,她从魏府千金魏岚珍,又做回了村里丧父丧母的土妞了。 …… 乐亭县,小源村。 宋延年掌风一拂,原先涓涓流着烛泪的红烛便熄了火光。 他看了他爹一眼,笑道。 “爹你别怕,这恶鬼有时还没有人可怕呢。” 宋四丰:“瞎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