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没事,这被套没有问题。” 常山讪笑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伸手。 他心里还是有些怵,盖了多年的被套,在他眼中就像是会吃人的大妖怪。 “给我吧。”谢老太越过常山,将被套从宋延年书中接了过来,她抖了抖被套,将它折叠起来。 常山犹豫:“娘,咱们就不要它了吧。” 谢老太的手停顿了下,半晌开口道,“你们不要,我就带回去吧。” 她摩挲了下手中的被套,这是平阳的绸布,当初大妮嫁人,她和老头手头没什么银钱,那臭老头硬是省了两年的烟钱,这才攒下了扯布的银钱。 这贵的布就是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摸过去还光滑着呢。 谢老太疲惫的呼了口气:“没事,我年纪这么大了,就算上头有邪法,总不能还叫我生娃娃吧,那成什么样了!” 常山无奈:“娘!” 宋延年:“没事没事,这绸布真的没问题,放心用吧。” 谢老太:“哎!” 宋延年将白瓷瓶拿出来搁在桌上,里头的棉胎娃娃还在炼化,他开口问道。 “谢婆婆,这床棉被是你们家陪送的?” 谢老太点头,她的心情此刻已经平复了许多,因此心平气和的应道。 “是,但是那怪娃娃真不是我们放的,老太我也不懂这些邪法,平日里顶多烧个香求个平安符,哪里懂这个。”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白瓷瓶上,眼里闪过惊惧,好半晌才艰难的开口。 “妮妮也是其中一个吗?” 宋延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瓷瓶,点头。 “是,你刚才也看到了,总共六个娃娃,刚才未开眼的那只我已经炼化了,并且将生机还给了大嫂子。” “另外五个娃娃,睁眼的是之前没有养住的,最后那只半睁半闭的,便是妮妮。” 谢老太捂住心口,只觉得里头的心要迸出来一般。 她慌神又无措,“那现在怎么办啊。” “这……”宋延年也觉得棘手,他仔细的回忆了谢老太说过的话,问道。 “方才听您说过苗灵,她是怎么个情况?” 苗灵如果和妮妮是一样的情况,那谢老太的妯娌应该就是和大嫂子一样。 谢老太一边回忆一边说,“苗灵和妮妮一样,木木愣愣的就像是没有魂,八岁那年不小心栽到了河里,被人拎上来后便慢慢的开智了。” “而且她还聪明又灵巧,跟着村里的老嫂子学过一段时间针线活后,手上的针线活就比别人做的都好,她自己还敢想敢做,做出来的绣样我们都没有见过。” “很是为我那妯娌赚了一把钱。” “就连我家大妮,那手艺也是她教出来的,所以,大妮和她也亲厚得很。” 宋延年看向那床被套,问道,“这被套是苗灵绣的吗?” 谢老太还没有回答,就见苗凤在二娃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接过宋延年的问话,回答道。 “是,是我和灵姐一起绣的。” 她回忆起那时的时光,觉得好似昨日一般,依然历历在目。 宋延年沉吟了下:“苗灵现在在哪里?” 苗凤吐了口浊气,半晌道。 “没了,我出嫁后回门,就听大伯母说她得了急症,人没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宋延年有些诧异却又觉得情理之中:“人没了?” 他的目光落在妮妮身上,想起方才白毛杨见到的那一幕,心里有了想法。 这苗灵和妮妮十有八九是一样的,都是无魂的躯壳,至于八岁后的开智,应该是有鬼魂附身了。 苗凤说起苗灵的死,还有两分伤怀,“是啊,人没得好突然。” 她就小苗灵一岁,打小就是玩在一起的,苗灵木木的时候,也是她领着玩耍的,苗灵就像是她的大娃娃一样,又乖又漂亮,她喜欢给苗灵梳头发穿衣服…… 等到苗灵开智后,她们的情谊也没有变化,甚至还更好,她的一手绣活就是苗灵手把手教出来的。 苗凤:“灵姐是个温柔的女子。” 她看了谢老太一眼,迟疑道。 “应该不是灵姐吧。” 再说了,她图啥啊,她人早就没了。 宋延年看着谢老太:“我们打那片白毛杨经过时,妮妮不是笑了一声吗?其实那不是妮妮在笑……” “是一个头上戴红花的女鬼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