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这事,那日你差点就吃亏了,你是不知道,我后来听说那日给你们俩劝架的张武侯和纪家一家相熟交好的时候,我这心里有多后怕,就怕你出事了。” 陈平峰心有余悸,这武侯也是官家人,要是来个拉偏架的,他这婆娘就是再巧嘴,那也是得吃亏的。 要知道,这官字可是上下两张口,黑心着呢。 黄媒人直眉瞪眼:“他敢!” “你少在外头走动,所以不大清楚,咱们这新上任的知州大人是谁,那可是之前的善昌县县令。” 善昌县那样一个恶山恶水的地方,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各个村子富裕。 这人一富裕,精神便也跟着好起来,人善良了,对旁人也宽容了。 黄媒人:“宋大人不但有手段,为人也公正严明,这张武侯可不敢瞎来。” 陈平峰:“是是,但你也得小心。” 黄媒人摆手:“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 要她说,这纪家也是奇怪得很,先前她收了梁家的请托上门说亲,这纪梁两家祖父是酒桌上的好友,曾经戏言过两家要结个儿女亲家。 她才走那么一趟便被这纪家人赶出来了,话里话外说着嫌弃梁家小儿游手好闲,不是良人。 甜瓜汁水粘腻,黄媒人拿帕子擦了嘴,不满道。 “不成就不成呗,这亲事哪里有这么好成的,她啊,明明知道那块肉是我看上的,还要和我抢,哼,还骂人。” “我要是不回手乖乖让她打了,我就是那缩头的王八,呸!” 陈平峰:“是是,是她不好。” 黄媒人不解:“结果呢,我前儿听我那老姐妹说了,这梁家的小子和纪家小姐在街上撞上两回后,她家姑娘就像是发了痴一般的,说是一定要嫁梁家小子……” “……奇奇怪怪的。” “嗐!”早知道这样,她们这到底打什么架,和和气气的把这亲保了,不是好好的嘛! 黄媒人郁闷得很,直把帕子绞得发皱。 陈平峰宽慰:“别烦了,这夫妻缘分早就在三生石上写着呢,也许就是看对眼了,现在也不好意思再找你。” “好了好了,去洗个手歇着吧,难得这些日子空闲,你好好的歇着。” …… 东湖州城署衙。 自从进入夏日,雨水便少了许多,人还可以挑水喝,顶多是费腿费力气了一些,但地里的庄稼可不成。 缺水了,庄稼苗苗的根就该被烧了,到时,不单单农人白忙活一场,一年的收成也没了,这可是一家老小的口粮。 经过商量,署衙给旱情严重的地方拨了银子,要在河边建引水的风车。 宋延年仔细的又看了两趟账目,确定没问题了,这才在上头盖了印章,签了字。 …… 这几个月筹备的义塾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收学生上课。 宋延年:“城南那一片的义塾,先生找好了吗?” 王昌平点头,“是,找了一位老童生,脾性不错,有耐心人也负责。” “还有,你说的那一户赵家人家,我也让人看了,那赵大哥已经将赵龙奇送进学堂。” 他想了想,补充道,“听说学得还不错,脾性好了许多,人也懂事多了。” 宋延年点头。 熊孩子嘛,不乖的时候就要送去学堂学习,读书明理,多读点书,人也会更聪明一些,以后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骗了。 …… 又过了两日。 这日,东湖州城来了三个陌生面孔,听口音是京城人士,他们一来便直奔东湖州城署衙。 “我等有公务在身,求见宋知州。” …… “京城的公公求见?”宋延年有些意外,让人将人领到书房,他自己也跟着过去。 书房里。 宋延年做了个请的姿势,待客人落座,这才坐了下来。 银扇机灵的去后厨拎了壶热水过来。 宋延年一边烫杯子,打量了来人两眼,这才笑道。 “公公远道而来,这一路风尘仆仆,辛苦辛苦了。” “我托人在醉凤楼订了一桌宴席,待公公和两位侍卫大哥休整后,我和师爷为三位接风洗尘。” 来人中,面白无须的李公公笑了笑,客气道。 “宋大人客气,洒家姓李,大人唤我一声李公公便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