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尿床。” 这时,外头有一点动静响起,宋四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声了一点,连忙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就别操心了,你爷爷他是我老爹,我还能害了他不成。”他凑近宋延年,小声道。 “这白果老人家吃了特别好,你爷爷他前两年夜尿多,就是吃这个好的。” 宋延年迟疑,“可是爷爷现在是尿床了。” “这该不对症了。” 宋四丰唬了脸,“对症,怎么不对症。” “夜尿多了,一两下来不及了,可不就是尿床了。” 临出门前,他又回过头来交代宋延年。 “你先别找大夫啊,你爷爷这人越老越爱要脸面,回头要是知道这事被我们知道了,他该不敢出来吃饭了。” 接着,宋延年便知道他家爷爷做了什么糗事。 前几日,他爷爷尿在床榻上,自己不声不吭的便换了一床新床褥,旧的那床就直接团吧团吧的塞到衣箱里。 宋四丰摇头,“你奶奶前两日翻衣箱,那东西熏得衣箱子都臭了,两人便吵嘴了,你爷爷还非说是老鼠在里头做窝了,是老鼠尿的。” 宋四丰:“要不是我见他这两天都不怎么喝水,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喝水怎么行!” 宋延年无奈,“那成,回头我去医馆里问问,看看这白果到底成不成,我再找个由头让大夫给爷爷把个脉。” 他沉吟片刻,“唔,就说我担心家里人,每个人都请个平安脉。” 宋四丰大喜:“哎,这个好,这个好!” 宋延年笑了下:“以后咱们每个月都让大夫看看,有毛病就吃药,没毛病也可以开点滋补的汤,秋冬换季,老人家最容易生病了。” 宋四丰应下。 …… 宋延年看着他爹在银杏树下打果实,不放心的又说道。 “爹,没成熟的不能吃,真的有毒。” 宋四丰应道,“知道知道,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该去署衙做事了。” 宋延年:“哎! 他多看了两眼银杏树,因为树枝被敲动,树上如扇子一样的叶子纷纷落下,洋洋洒洒分外美丽。 片刻后,他抬脚往灶间方向走去。 …… 城西,走马街。 清晨的街道热热闹闹,小商贩挑箩赶驴的带着东西去市集,压得实实的黄泥路旁有零碎的摆摊人家。 西侧一条内河,河上头一座拱桥,拱桥有些年月了,裸露在河面上的桥墩上布满了青苔。 除了青苔,还有一些螺类卵子破壳后遗留的卵壳,风吹过,卵壳上的碎渣簌簌落到河面,很快便被流水冲走了。 东湖州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当中最穷的要数城西这一片。 这一片的屋舍多是木砖混制,屋舍矮小密集,上头斑驳着陈旧的痕迹,除了码头的力工,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剃头匠老刘在拱桥边的柳树下开张了,他抖开一块泛黄的白布准备给客人围上。 这时,三五个七八岁的小孩呼朋引伴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老刘好!”喊话的是领头的那个小孩,此时已经是秋日时分,他还穿着一件短打的褂子,脚上踩着草鞋,乐呵的挥着手边跑了过去。 老刘停了手中的动作,眯了下眼睛。 “哎哎,喜娃崽也好啊。 客人闲聊道,“方才那娃娃你认识啊,怪有礼貌的。” 老刘拿着剪子开始在客人头上忙活开了。 “谁说不是呢,人懂事又有礼貌,前些日子变天,我这不是腿疼么,东西不好搬出来开张,也是他帮我忙前忙后的。” “是个好娃娃,唉……就是没摊上个好爹。” 客人来了兴致:“他爹怎么了?” 老刘:“这倒也不是不能说,我们这里都知道,他爹啊,以前不学好,是这一片有名的贼星。”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别看他是贼星便轻视,他那身手是杠杠的……咱们上一任的知州大人,说来也算是栽在他的手里。” 这话一出,客人来了兴致:“哦?这话怎么说?” ……m.xiape.COm